殷淩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緊閉的眼眸微微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睫毛上還粘著冰涼的水珠,入目的是一個莊嚴肅穆的大廳,大廳的最上位坐著一位年近古稀,身骨卻依舊硬朗的老人,殷淩眨了眨眼,往周圍看去,發現都是一些陌生的人,他從未見過這些人,這些人為什麼要抓他?
“老爺,人醒了。”站在老人旁邊的中年人微微躬身在老人耳邊輕聲說道。
“嗯。”老人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然後視線投注到殷淩身上。
那是一雙渾濁卻又不失淩厲的眼神,老人的視線緊緊的盯在殷淩隆起的腹部,臉色很陰沉,“竟然懷上外姓人的野種!”
野種?殷淩聽到老人的話忍不住心中的一痛,他的孩子怎麼會是野種……可是孩子的爹地確實是不要他們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殷淩有些時候反應確實會很遲鈍,但是那不代表他對一個人的惡意會毫無所覺,他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個老人看他的眼神完全沒有絲毫善意。
“大膽!這裏輪不到你來說話!”殷淩才剛剛問出口,旁邊坐著的一個中年婦女站起來就開始嗬斥他。
“慧芳……”中年婦女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老人揮手製止了,明明隻是普普通通的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她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安安靜靜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先把他關起來罷。”老人似乎並不想立刻就處決殷淩,喚了幾個人來就把殷淩關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內。
殷淩道現在都還莫名其妙的,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被抓起來,為什麼大廳裏的人看著他都帶著濃烈的恨意,殷淩想了很久,最後隻能想到兩個字——殷家。
俞非彥自從殷淩被帶走後就一直在尋找殷淩,可是無論他怎麼找,都得不到關於殷淩的絲毫消息,最後他隻能跑去問北辰,問他,為什麼殷淩會一個人出來,為什麼殷淩不見了這麼久,卻不見他有絲毫動作。
“北辰,你到底有沒有心!殷淩不見了!”俞非彥氣急敗壞的摔破了手中名貴的紫砂壺茶杯。
“他不見了,你來找我幹嘛?”北辰麵無表情的看著俞非彥,讓人猜不透他的心裏在想什麼。
“你!”俞非彥氣結,他沒想到北辰會這麼絕情,竟然一句話就把他給堵住了。
“你不在乎?好……好……好……“俞非彥一直都知道北辰絕情絕義,但是直到今天他算是徹底領會到了,“要是殷淩出了什麼事,你別後悔!”
“慢走,不送!”北辰優雅的轉過身,明顯不想再搭理俞非彥。
俞非彥憤怒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算北辰不肯出手,他也一定能找殷淩的!
等到俞非彥已經完全離開了,北辰才端起桌上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放下茶杯之時,杯身上一條細小的裂縫開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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