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山上,朦朧的細雨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山頂的一株大樹上,一根粗大的樹枝斜斜伸出,末端吊著一個身穿風衣的青年。說是吊著,其實隻不過是風衣的背帶勾在了樹枝上而已。隨著細細的雨絲落在臉上,青年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身上好痛……”青年呻吟了一聲,“他妹的,我怎麼被吊在樹上了?這該死的紋身男,居然有這本事!啥時候把我打暈了吊起來的!”
原來這青年正是丁鵬,他在空中舒展了一下手腳,自言自語道:“似乎沒受什麼傷,算這家夥有良心。”丁鵬回頭看了看樹枝,奮力伸手
抓住風衣背帶的末端,用力向著大樹的方向搖晃。隨著他的不斷搖動,背帶慢慢的向著樹枝的分叉處移動著。忽然,“嗤”的一聲,背帶像是衝破了什麼阻礙似的,快速向著分叉處滑去,丁鵬顯然有些措手不及,整個人重重的撞在了樹幹上。
“啊……好痛。”丁鵬仰頭看了看,然後攀住樹幹,三兩下便爬到了樹幹上,隨即解開了風衣的背帶。四處張望了一下,隻見四麵八方一片青翠,不時有野兔野羊之類的小動物跑來跑去,群山環繞中卻也不乏幾處湛藍的湖泊,仿佛為這一片碧綠之中鑲嵌了幾塊藍寶石。其中一處湖泊尤其巨大,丁鵬站在山頂的樹上卻也望不到邊。湖泊的下麵連著一條小河,曲曲折折的向遠方流淌著。
“這不是剛才的公園啊……剛才的公園要有這麼大,這麼好的湖光山色,早就開發成旅遊景點了。”丁鵬自言自語道,“對了,偉子呢?偉子被那王八蛋弄到哪兒去了?”說到這裏,丁鵬頓時急了起來,攀住樹幹滑了下來。腳剛落地,卻不知被什麼硬物硌了一下,隱隱有些疼痛。丁鵬低頭一看,卻是一支烏黑鋥亮的手槍,急忙附身拾了起來,心中奇道:“這不是紋身男的手槍嗎?怎麼會在這裏?”丁鵬仔細回憶了片刻,卻是毫無頭緒,便將手槍揣在懷裏。放眼望去,卻是數不盡的湖光山色。
“偉子……你在哪裏?”丁鵬無心觀賞這動人的美景,邊走邊喊著。
“救,救命……”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從身邊的草叢中傳來。丁鵬聽得呼救之聲,無暇多想,急忙扒開草叢,抬眼看去,倒嚇了一跳。隻見一名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手裏拿著一柄短刀,短刀上血跡殷然。中年男子的腿上赫然咬著一條色彩斑斕的蛇,卻隻有半截,另外半截蛇掉在地上,看樣子是被男子一刀斬斷的,卻不知他為何不把腿上的半截蛇除去。一個粗壯的男人腿上帶著半截鮮血淋漓的花斑蛇,顯得詭異之極。
丁鵬見中年人服飾頗為奇特,倒像是電視上的古裝群眾演員,不禁心中暗自奇怪,但也無暇多問,忙道:“這位大叔,你不要緊吧?”
“壯士,救、救命”原本已經氣息微弱的中年人見有人來,頓時精神一振,說道,“這蛇有毒啊!”
丁鵬心中嘀咕道:“什麼壯士?該不是中毒太深,神智錯亂了吧?”於是拿過中年人手裏的短刀,“嗤”的一聲,從他身上的襯衫割下一塊布條,牢牢的綁在他的大腿上,減少毒血擴散。隨即割開中年人傷口處的褲子,小心的除去毒蛇,見黑血汩汩流出,不禁眉頭微皺,然後俯身下去,對著傷口吮了起來。
中年人好像被丁鵬的舉動打動了,歎了口氣說道:“多謝壯士搭救,今日若非遇到壯士,在下隻怕性命難保。”
丁鵬在中年人傷口處吮了數口,見傷口處流出的已是鮮紅的血液,知道毒性已然去了大半,放下心來,問道:“大叔說話太奇怪了,莫非你是古裝演員?話說回來,就算是古裝演員,也犯不著這麼敬業吧?不拍戲就不用滿口文縐縐的了,聽著別扭。”
中年人茫然道:“壯士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氏,不知家住何方,尊姓大名?也好讓在下日後報答。”
丁鵬摸了摸中年人的額頭,隻覺觸手甚熱,恍然道:“原來大叔中毒之後一直在發燒,難怪滿口胡言亂語。不知道這蛇的毒性怎麼樣,以防萬一,我得去找點能解毒的草藥來給你敷在傷口上。”
中年人喜道:“原來壯士還通醫道,真是天不絕我。如此便有勞壯士。山中多野獸,這柄短刀還請壯士帶去防身。”
丁鵬苦笑著搖了搖頭,接過短刀,便轉身向著山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