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說丁鵬送走王振之後,歎了口氣,回到屋中,又向楊玉兒致歉道:“大嫂,小弟不慎,引狼入室,驚嚇了大嫂,請大嫂責罰。”
楊玉兒笑道:“叔叔說這話就見外了,都是自家兄弟,叔叔也是無心之失,又何必再提?”
劉蒙也道:“賢弟,此事又非你之過,不必自責。隻盼那廝此後能夠悔過,不再作惡。好了,也該用早飯了。”說罷,將背上盛有五十金的袋子遞給楊玉兒道:“夫人,這是那虎換來的五十金,且收好,來日為你做身新衣,餘下的留著貼補家用吧。”
楊玉兒聽丈夫說要為自己做新衣,很是開心,接過袋子道:“夫君與叔叔且坐,奴家這就端飯菜來。”
用過早飯,劉蒙將丁鵬帶到院子裏,問道:“賢弟,我祖傳武藝甚是駁雜,雖說是劍譜,其中所載卻包括了拳法、劍法、刀法、槍法以及箭術。這些為兄都有涉獵,但除箭法之外,其餘都隻小成,賢弟可知其中緣由?”
丁鵬沉思片刻,道:“莫非是兄長祖傳武藝過於艱深,兄長無人指點,自行參詳,所以無法盡數領會?”
劉蒙道:“不然。當年十常侍中的張讓、蹇碩二賊因先父不肯與之同流合汙,誣陷先父下獄致死。二賊派人抄家、誅殺我母子之時,幸得先父江湖上的朋友拚死相救。然而祖傳劍譜中的上卷卻也為二賊所得。”說道這裏,頓了一頓,問道:“賢弟可明白了?”
丁鵬點頭道:“想必這上卷中所載的乃是紮根基之法,下卷中所載的乃是招式?”
劉蒙道:“賢弟果然聰慧。不錯,這上卷中乃是運勁行功之法,為兄蒙先父所授者不過十之二三,說來慚愧,練了這些年,也隻是略有小成。不過為兄箭術一道卻是天賦異稟,目力過人,勉強說來,也算是將臻大成之境了。”
丁鵬道:“兄長能以十之二三的上卷功法而至小成,已是天賦過人了。”
劉蒙笑道:“賢弟不須讚我,為兄天資平庸,全靠修習上卷功法才能增強力道,然畢竟無法將下卷中的招式運轉自如,甚為遺憾。我觀賢弟身形,乃是上上之材,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丁鵬遜謝道:“兄長謬讚,小弟愧不敢當,還請兄長指點。”
劉蒙道:“今日我先傳授賢弟上卷功法中的入門功夫,賢弟可隨我誦記口訣。”說罷,便將幾句口訣低聲念了出來,又聽丁鵬反複誦讀幾遍,見丁鵬已完全記住後,道:“賢弟可按此法每日修習一個時辰,待練完這幾句後,為兄再行傳授。”
丁鵬拜謝道:“多謝兄長傳功之恩。”
劉蒙笑道:“下午為兄再來傳授賢弟箭法招式,賢弟還需自勉,切不可躁進,須知欲速則不達。”
丁鵬連連點頭稱是,興致勃勃的練習起來,越練越是覺得其中妙用無窮,似乎能夠激發人體潛在的力量一般,而且運勁之巧妙,更是匪夷所思。到得下午,劉蒙又傳授了丁鵬箭法的入門功夫。
自此,丁鵬便在劉蒙的指點下日夜苦練,武藝與日俱增,尤其是槍法進展神速,連劉蒙也是大為折服,讚歎不已,初學之時連劉蒙的一招也抵擋不住,一個多月之後,就已能和劉蒙有守有攻了。
這晚,丁鵬練完槍法之後,駐槍而立,仰望著無盡的夜空,想起再也無法見麵的父母親人,同窗好友,以及不知流落何方的丁偉,不禁慨然長歎。
劉蒙不知何時來到丁鵬身後,聽得他的長歎,問道:“賢弟何故作此長歎?”
丁鵬道:“小弟有一摯友,親如兄弟,前日與小弟一同至此,卻已失散,至今不知流落何方,因此心中掛念。”
劉蒙道:“既然如此,賢弟何不四處尋找?”
丁鵬道:“人海茫茫,不知該往何處尋找,何異於大海撈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