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鵬二人一愣,仔細看去,卻是當日在下邳城擺擂台的那名少年高應,不料竟是陶謙之子。丁鵬拱手道:“原來足下便是陶刺史之子,在下失敬。今日本是為見陶將軍而來,不料卻被守衛攔阻,不得已冒認將軍故人,不想卻果真是舊識。”
陶應笑道:“小弟正是家父次子陶應,子子謙。這便是天意讓我與恩公再相見。恩公快快請進,讓小弟一盡地主之誼。”說罷,便將二人請進府內,吩咐下人擺酒相待。
丁鵬舉杯敬道:“在下今日來得冒昧,先敬陶兄一杯,還請見諒。”
陶應飲了一杯,笑道:“恩公於小弟有救命之恩,些許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丁鵬擺手道:“恩公二字,陶兄切勿再提,在下並非挾恩圖報之人。”
陶應笑道:“那小弟以兄長相稱便是。但不知丁兄今日來找小弟何事?”
丁鵬道:“在下今日此來,是想求陶兄引薦,在令尊帳下效命,為平定叛亂建功。還望陶兄相助。”
陶應喜道:“這正是求之不得,父親正苦於賊兵勢大,難以抵擋。今得丁兄這般人才相助,豈有相拒之理?”
丁鵬歎道:“陶兄有所不知,在下為下邳太守王朗之侄王治所迫,如今在西碣山落草,隻恐令尊以此為嫌棄,不肯收留。”
陶應切齒道:“又是王治那廝,前次小弟便是被他所傷,若非丁兄相救,恐怕難以活命。丁兄勿憂,小弟定會向父親說明此事。”
丁鵬喜道:“如此多謝陶兄盛情。隻是在下寨中尚有兩千餘人馬,希望刺史大人能盡數收錄。”
陶應笑道:“這個自然,平定亂黨隻怕人少,豈有嫌人多之理?丁兄且在府中住下,靜候小弟佳音便是。”
丁鵬謝了陶應,便與馮翼在刺史府中住下。過了數日,人報刺史陶謙已到。陶應遂帶了親兵,出城十裏迎接。安頓已畢,陶應便向陶謙道:“父親一路辛苦。孩兒已探知各處賊兵聚眾三十餘萬,正向徐州殺來,沿途郡縣官員抵擋不住,紛紛棄城而逃。預計賊兵七日之內便可到達徐州城外。”
陶謙聞言驚道:“賊兵竟來的如此之快?既如此,我兒可速召集眾將,商議破敵之策。”
陶應笑道:“父親且不忙聚將。孩兒尚有一事稟告父親。”
陶謙道:“我兒有何事?直說無妨。”陶應遂將丁鵬之事細說了一遍。陶謙聽罷,道:“既是我兒恩人,何不請來一見?”陶應甚喜,急差人去請丁鵬來見。不多時,丁鵬入內下拜道:“小民丁鵬,字伯昭,拜見陶刺史。”
陶謙道:“壯士快快請起。若非壯士出手相救,我兒必被那王治所害。我觀壯士儀表不凡,必是忠義之士。我兒曾言壯士武藝不凡,又有投軍報國之心,老夫又豈會以壯士出身為嫌?來日大會徐州諸將,老夫便當眾任命伯昭為軍司馬。”
丁鵬大喜道:“多謝大人,在下手下還有兩千弟兄,還望大人收容。”
陶謙捋須笑道:“都編在你的麾下便是,老夫特許你繼續統帥這兩千士卒。希望你能早日將這支隊伍訓練成一支勁旅。”
丁鵬拜謝道:“大人厚恩,在下粉身難報。今日我便差人回山召集人馬,盡快完成改編。”
從陶謙處退出後,陶應道:“恭喜丁兄,眼下已是都尉,來日沙場立功,指日高升。”
丁鵬謙道:“這是陶兄舉薦之功。在下感激不盡。”
陶應笑道:“你我兄弟之間不必客氣,以後丁兄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之處,盡管開口,在下一定盡力。”丁鵬謝了,喚來馮翼,令他速回西碣山傳令,讓杜遠收拾人馬,棄了山寨,趕來徐州相會。馮翼領命去了。
次日,陶謙傳下號令,令徐州附近各郡縣留下副手守城,其餘文武官員皆來刺史府議事。此時徐州大半已被黃巾軍攻陷,多數官員早已逃至徐州城中,因此不到半日,便已聚齊,下邳郡太守王朗與都尉曹豹也在其中。陶謙遂傳令升帳,對眾官員說道:“各位同僚,如今黃巾猖獗,屢破城池,所到之處,盡行劫掠。天子既命老夫前來破賊,老夫自當盡力。各位皆是徐州重臣,還望助老夫一臂之力。賊破之日,自當上奏天子,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