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兒甫聞曹媛之事,心中原本有些不快。但聽丁鵬訴說完後,心中也不禁覺得曹媛敢愛敢恨,是個性情率直的姑娘。當下微微一笑道:“這位曹姑娘既然與你有情在先,妾身怎會反對?與妾身成親本非你所願,妾身自然希望你能得到自己心愛之人。隻要你別忘了妾身與琰兒就好。”
丁鵬心中感動,輕攬玉兒入懷道:“與你成親,我是歡喜不盡,怎會非我所願?你二人在我心中一般無二,我又豈會有所偏頗?”商議已定,便備了聘禮,準備次日到曹府求親。
第二日,丁鵬喚了杜遠,讓他帶人攜了聘禮,陪同自己前往。杜遠聽聞丁鵬要在大婚當日同娶曹媛,目瞪口呆,半響回神道:“大哥果然厲害,不娶便罷,這一娶就是兩位嫂子進門,小弟萬分佩服。還請大哥以後多加指點,讓小弟也能討個媳婦。”眾人笑成一團。
丁鵬笑罵道:“去去去,指點你什麼?有本事自己討去。”
杜遠裝作可憐兮兮的道:“小弟嘴笨,日後還需大哥幫忙說房媳婦才好。”歡笑聲中,一行人往曹府而去。曹豹原本是下邳都尉,居住在下邳城中。自從獲封偏將軍,已然舉家遷至徐州城中,因此眾人不多時便到達曹府。
曹豹得了下人通報,心中詫異,忙迎出府門,隻見丁鵬一身淡藍色長袍,立於門外,身後數名隨從挑了禮品跟隨。曹豹拱手道:“伯昭將軍,不知今日造訪,有何要事?竟攜了這許多禮物前來?”遂將眾人請進府內。
到得內堂,分賓主座下,曹豹命下人上茶。丁鵬拱手道:“曹將軍,晚輩今日冒昧前來,乃是為了向將軍求娶令嬡。本應請媒人前來,怎奈時間緊迫,晚輩隻好自己來了。”
曹豹吃了一驚,道:“將軍莫非說笑?聽聞將軍不日就要大婚,如何又來求娶小女?”
丁鵬道:“曹將軍麵前,晚輩怎敢說笑?在下與令嬡相識已久,互相有情,所以大膽求娶,來年同一日完婚,兩位夫人不分大小,同為正妻,還望將軍成全。”
曹豹呆了半響,方道:“此事太過突然,伯昭且稍坐,容我與夫人商議。說罷,匆匆走入後堂與妻子說了此事。曹夫人道:“女兒昨晚已對為妻說過此事,要為妻替她做主。既然丁將軍已到此地,為妻想見上一見,再做決定。”曹豹點頭答應,帶了妻子來到內堂,道:“伯昭,這位便是媛兒的母親,想見你一麵。”
丁鵬見曹夫人不過三十多歲,皮膚白嫩,氣質高貴,雖不及曹媛那般風華絕代,卻也是上上之姿,難怪能生出曹媛那麼美麗的女兒。不禁肅然起敬,躬身道:“曹夫人,晚輩丁鵬有禮。”
曹夫人早在細細打量丁鵬,見他生得極是威武,身形挺拔,麵容俊俏,隱然有胸懷天下的氣概,心中甚是歡喜,忙道:“將軍不必多禮,快請坐。”又對曹豹說道:“媛兒眼光不差,伯昭儀表非凡,氣概過人,他日必有作為。老爺,就允了這門親事吧。”
曹豹對丁鵬也是甚為欣賞,見妻子答應,便笑道:“既然你們母子都已同意,我這老頭子就是想不同意隻怕也是不能了。好吧,伯昭,我就把媛兒許配給你,還望你好生待他。”
丁鵬大喜道:“曹將軍與夫人放心,晚輩必然待媛兒如珠似寶,絕不敢讓她受半點委屈。”
杜遠插口道:“大哥,該改口稱呼嶽父嶽母了。”眾人大笑聲中,丁鵬朗聲道:“嶽父嶽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說罷,拜倒在地。
曹豹忙上前扶起,道:“賢婿請起。既已擇定婚期,可盡快準備,廣撒請帖,遍邀徐州名士觀禮。”丁鵬允諾,遂告辭回去準備。曹媛聽母親說了此事,芳心暗喜,一改往日舞刀弄劍的習慣,竟也變得溫婉嫻靜起來。
很快便到了中平六年正月大婚之日。丁鵬請了陶謙為主婚人,別駕趙昱為司儀,杜遠為楊玉兒方媒人,陶應為曹媛方媒人,兩位新娘子同時拜堂。徐州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幾乎都到場觀禮,將丁鵬的將軍府擠得水泄不通。拜堂完畢之後,一片歡呼聲中,兩位新娘子分別被送進東西廂房。丁鵬想要跟去,卻被一幹武將拉住不放,硬要敬酒。丁鵬推脫不得,隻好酒到杯幹,被陶應、許褚、杜遠、戴奉、馮翼及徐州大小武將一一敬了一圈。眾人還要再敬時,丁鵬暗思,“若是如此下去,隻怕今晚入不了洞房。”無奈之下,隻得詐醉,說話舌頭也大了。眾將見新郎官已然醉了九成九,哄笑一聲,放丁鵬去了。杜遠、馮翼等人想要跟去偷聽,卻被曹豹攔住,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