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傕四人傭兵十餘萬,一路燒殺搶掠,直奔長安城。途中忽遇董卓女婿牛輔領一軍前來投奔,意欲為董卓報仇。四將大喜,便令牛輔為先鋒,當先挑戰。
王允得知敵軍已然離城不過數十裏,便下令堅守,靜候荊州大軍到來。呂布憤然道:“嶽父大人,區區賊軍,何必如此?小婿願領三萬兵馬出戰,以退敵軍。”
王允拗不過他,隻得應允。呂布便令李肅率軍三千為先鋒而行。
李肅帶兵走了十餘裏,正遇牛輔,二將更不打話,各挺兵器,直取對方。戰了十餘合,牛輔抵敵不住,大敗而走。李肅追殺數裏,安營紮寨。不料半夜卻被牛輔率軍劫營,折兵大半,李肅死戰得脫,回見呂布,細述前事。呂布大怒道:“你竟損兵折將,搓我銳氣,豈非讓朝中大臣小看了我?如此無用,來人,推出去斬首!”
呂布斬了李肅,怒氣稍泄,便傳令張遼為先鋒,攻打牛輔。不料尚未出兵,親兵來報,牛輔已被部將胡赤兒所殺,如今攜牛輔首級來投。
呂布喚來胡赤兒及隨從一問,便有隨從出首道:“胡赤兒貪圖牛輔財物,因此殺人謀財。”呂布怒道:“背主之賊,留你何用?”便令將胡赤兒斬了,催促張遼出兵。
李傕等人聽得呂布兵到,便率軍出迎,兩陣對圓,呂布出馬大罵道:“反賊,竟敢公然造反,實屬大逆不道!我今奉旨討賊,爾等怎敢抗拒?早早投降,免得滿門受累!”
李傕怒道:“呂布!背主之賊,太師待你不薄,你竟為一女子便投靠王允老匹夫,又無端誅殺太師,我等今日前來,並非造反,實乃為太師報仇,替天子誅殺佞臣!”
呂布大怒,便令張遼出戰。西涼軍中張繡挺槍而出。張遼武藝本不及張繡,但自荊州戰敗被擒,蒙史阿相救脫險之後,便發奮習武,不時向呂布討教。他天資本高,又學的用心,因此時日雖短,卻也進步良多。兩人酣戰四五十合,兀自勝負未分。
張繡暗暗稱奇,道:“文遠,想不到一別月餘,你武藝精進如此,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張遼怒哼道:“反賊,張某武藝如何,不須你來評判,今日定與你見個高低!”
張繡不再言語,使出師傳百鳥朝鳳槍罰,槍尖顫動,連續刺出,迅捷靈巧之極。張遼奮力揮刀抵擋。張繡見張遼雖然處於下風,卻仍是支持不倒,心中暗讚,手上加勁,長槍矯若遊龍,在張遼身周幻出一團光華,遊走不定。如此一來,張遼登感不支,漸漸落於下風。
呂布部將高順見張遼不敵,便挺搶出馬助戰,張濟見了,急忙策馬攔截。戰了十餘合,張濟抵敵不住,敗退而走,高順不舍,策馬急追。李傕、郭汜、樊稠見了,策馬齊出,圍攻高順。高順力敵三將,漸漸不支。惱得呂布性起,綽起方天畫戟,雙腿一夾赤兔馬,電閃般殺向李傕等人。李傕等見呂布到來,大驚失色,急忙棄了高順,傳令大軍撤退,張繡見狀,隻得虛晃一槍,撇開張遼,隨軍急退。呂布、高順揮軍掩殺,追出數十裏,方才收兵回城。
李傕等人輸了一陣,甚是憂悶,便聚眾商議對策,但說了半晌,也無一條可用之計。眾人想到呂布勇猛,無人可敵,不禁相對搖頭歎息。正彷徨無計之時,張繡忽道:“前者諫言將軍等圍攻長安之人,極有遠見,何不問之?”這一言驚醒眾人,也該是呂布命中要有此一敗,李傕等人大喜,急忙命人去請賈詡商議。
原來賈詡自家眷被人擄走之後,日夜煩惱,又恐李傕等人奪了長安城,從此天下再無寧日,心中平添一份心事,因此甚少出帳議事。這一遭李傕派人來請,賈詡卻是不得不去。到得大帳之中,李傕歡然道:“文和,今日與呂布軍首戰不利,我等苦無對策,還請文和教我。”
賈詡道:“呂布不過匹夫之勇,破之不難。”
眾人大喜,急忙問計。賈詡不慌不忙的道:“來日樊、張兩位將軍可把守營寨,任他呂布如何叫罵,絕不可出戰。李、郭兩位將軍可如此這般……呂布可破也。”
李傕大笑道:“文和真是滿腹智謀,就依文和之計,明日便是大破呂布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