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我幫孫堯傳話給這女的之後,她是憤怒也好,還是歇斯底裏也好,還是後悔的嚎啕大哭也好,那都是正常人的反應。可是這女的憋了好半天,給我憋出來了一句然後呢?就有點給我整不會了。
吧嗒吧嗒嘴兒,我就跟那女的說沒有然後了,孫堯讓我給你帶的話就這些,現在話說完了我掛了。然後我就要掛電話,但這時候我聽見電話裏麵那女的開口了,說等等。
本來我可以把心一橫直接掛電話,那女的說啥我也不用搭理,但我確實是有點好奇,好奇這女的跟孫堯倆到底是咋回事兒。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想弄清楚,就把電話放到耳朵邊,問她幹啥?
結果那邊突然給我蹦出來一句,你有錢麼?
我有錢麼?當時都給我問懵住了,也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一句我有沒有錢跟你有啥關係啊?她說沒,你要是有錢的話,我想跟你借點,等過完年就還給你。
給我整的直接就嗬嗬了,我說你把我當凱子了還是啥?咱倆不熟吧?我就是幫著孫堯傳個話,再說咱倆也是第一次打電話,我沒這個義務吧?
緊接著我又聽見她那邊發出了奇怪的生氣,是特別急促的喘息聲,那幅度大的就好像要過去似的。給我都整害怕了,我就問她你到底咋了這是?讓人綁架了還是啥?
她說不是,我挺好的,就是想讓你借我點錢。你放心,我這人說到做到的,借了錢肯定還給你,等過完年,說不定初五過完了我就能還給你。
聽她那個聲還帶著哭腔,我這不該泛濫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了,感覺她那樣挺可憐的,好像遇見啥事兒了。畢竟是孫堯女朋友,雖說也能看出來孫堯特別恨她吧,但要是心裏沒有她,也不能讓我給她帶話了。這就跟我對韓笑笑是一個德行,我要是心裏沒有她,也不可能當時恨她恨的那麼強烈。
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一趟吧,看看到底是有啥事兒,她要是真遇見事兒了,那我就借她點錢也沒啥的。我把錢借給她,那孫堯欠我的是一份人情,人情債這東西是最難還的。
我就問她你在哪兒呢?她說景觀路的七季城,然後她就把她地址告訴我了。我說行你等我一會兒吧,半小時那樣我就過去,她還問我你來之前能不能幫我帶一盒鹽酸異丙嗪注射液,兩盒氫溴酸東莨菪堿注射液,還有一個注射器?給我整懵了,問她說啥玩意呢?
她說那我給你發短信吧,說完就要掛電話,不過我給她喊住了說你等等,你剛才給我說的那些東西都是啥玩意?她猶豫了一瞬吧,跟我說那都是治感冒的藥,她學過護士,所以知道那些。
這我才放下心,等她掛了電話沒多大一會兒,短信就發過來了。還是剛才那幾種藥的名兒,最後一句話是,你能不能去七季城東門的那個麻辣燙家幫我買份麻辣燙?多少都行,謝謝。
我就納悶自己是不是賤的,好端端的為啥要管這個閑事兒,那女的是真把我當凱子了還是咋地?真的,要不因為她是孫堯前女友,我根本就不帶搭理她的,指使上我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