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還沒當回事兒,跟孫堯說還行啊,經濟犯比咱們大不少,還沒有架子啥的,感覺挺可交的一個人。然後孫堯就笑了,他說張放啊,你是不了解經濟犯這個人,他跟咱們兩個接觸,其實就像大人哄小孩玩似的。
我就問孫堯這話是啥意思?孫堯說也沒什麼意思,我就是隨便跟你提一嘴,這幾天跟經濟犯聊了不少,感覺他挺欣賞你的。他還說讓我見著你之後問問你,還打不打算上學了以後,要是不想上學,他想拉你幹點買賣。
幹買賣?幹啥買賣?我有點迷茫了,本來我就是個還沒畢業的高中生,在家也是成天就會玩遊戲,有啥買賣是我能幹的?我就問孫堯原來經濟犯是幹啥的?他說不知道,你也不用知道,反正你也不可能真跟他幹去。再說了,我估計經濟犯也是隨便提一嘴吧,等出去之後沒準兒他就忘了。
他說的倒是輕飄飄,但我總感覺孫堯這是話裏有話呢,不過他不說,我也不好意思詳細問。隻是那天我和王雅清臨走之前,孫堯囑咐我說以後要是真跟經濟犯聯係上了,接觸的時候你得慎重點啊,我不知道他是幹啥的,但總感覺不是啥好事兒。你都不知道來看守所看經濟犯的都是啥樣人,政界的商界的黑道的都有,都不是啥善茬子,原來我也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啊,總感覺他有點古怪。
都讓孫堯給我說納悶了,我問孫堯,那一開始你倆是咋勾搭上的啊?我記得我剛來那時候你倆關係就挺好的。孫堯說那是因為我幫過他,他剛進來那會兒好像身體不太好,刀疤臉找他茬我幫著應付過去了,可能他覺得欠我個人情吧,其實以他的能力,對付刀疤臉也不是啥難事兒,可能他就是懶得搭理刀疤臉。不過他就算再牛逼也跟我沒啥關係,該說話說話該嘮嗑嘮嗑唄,誰也不指望誰的。
後來他說反正你注意點就是了,我倒不是覺得經濟犯這人不行,就是他把自己底細藏的太深了,心裏就有點犯嘀咕。
我倒是覺得孫堯有點杞人憂天了,因為我家這一畝三分地,本來就是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那種,有時候冒出來個人瞅著其貌不揚,整不好家裏就是開場子的包工程的,這都說不準。
所以我就沒太在意,跟孫堯打個招呼就和王雅清出去了,走的時候還是錢管教送我倆走的。出了看守所大門口,錢管教還問我呢,最近一段時間身體怎麼樣了,前一段時間你媽給你那藥,藥勁兒可挺大啊。
我笑了笑,問錢管教說藥的事兒你都知道啊?那你這屬於瀆職行為啊。錢管教說行啊,那我就不瀆職一個給你看看,等回去之後我就把保外就醫給你撤銷了,明兒個你就回來陪你那幫難兄難弟吧。
一句話給我噎夠嗆,我趕緊跟錢管教說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可別鬧。不過錢管教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就問錢管教,我這保外就醫能去外地麼?想趁著過年這段時間出去旅旅遊呢。
錢管教皺著眉頭說呀,這個好像夠嗆,保外就醫按理來說是要在當地公安能監管到的地方進行的,你去外地人家就監管不到了,原則上是不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