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一起哄，那桌上的人就都往我們這邊看，那邊有包括這個炮子頭在內的幾個小子，一看那樣就應該不是學生，是也是混混學生，身上帶著痞氣呢。
那些一中學生，尤其是認識王焱的，看我們這邊的眼神就是有點奇怪。但是那幾個小子，明擺著就是不服氣了，怒氣衝衝的瞅我們。
整個二樓都沒動靜了，靜悄悄的，這種氣氛就是隻要有人點炮，直接就能打起來那種。卓子是一點不慣著，轉過頭子跟他們對上眼了，銘哥倒是淡定，點著根煙跟那個楠楠嘮嗑去了。我跟王焱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王焱是背對著他們的，說完那句話就開始吃東西，我就在那看著王焱樂。
琢磨著反正都已經把火挑起來了，索性我就再添把油吧，我就跟王焱說焱哥，別吃了，人家瞅你呢。王焱說樂意瞅瞅去唄，能給我瞅掉塊肉啊？就那幾個歪瓜裂棗的，我都不用上手，卓子，你能把他們幾個都給幹了不？
卓子也是不怕事兒大的，王焱挑事兒他就跟著附和，說能，那幫女的不算，桌上的男的我自己都能給幹了。王焱說行，一會兒動起手來你自己去幹他們吧，我跟方丈還有你銘哥吃點飯，光他嗎喝酒了這菜壓根沒咋動，涼了都。
跟他們接觸這麼長時間了，我還能不懂王焱是啥意思嗎？他剛才那句話，就是告訴卓子你可以去點炮了，他要是裝犢子你就幹他。我剛想攔著點王焱，知道他想幫我出出氣，但是因為這點事兒幹仗不值得啊。
可我這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卓子就抄起一個空酒瓶子，站起來，指著那個炮子頭問他，你瞅雞毛呢你瞅，說你兩句不服氣啊？那炮子頭肯定是不能服氣啊，他也抄起來一個酒瓶子，跟卓子剛上了，說我，你他嗎罵誰呢？
卓子說你聾啊，還是智障啊？用不用我再給你重複一遍，我問你瞅雞毛呢瞅，說你兩句你是不是不服氣，沒聽見？咋地我看你這樣的是不服氣唄？你不服氣咱就幹一下子，來，我讓你先動手的。
說真的，像卓子剛才這番話，在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就是不一樣的氣勢。可能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人，說剛才那番話，人家都得以為他是害怕了。可卓子不一樣啊，他長得就凶神惡煞，還有他那個表情，就跟要吃人似的，他說這話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眼瞅要動手了一樣。
看卓子這個德行，給炮子頭都有點整心虛了，半天沒吭聲。這時候王焱又開始唱紅臉，他喊了聲卓子，坐下，跟你說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了你去幹他們，這他們還沒吱聲呢，你怎麼能先惹事兒？差不多行了啊大過年的，跟一群窩囊廢在這兒置氣，值不值當啊你。
他們那夥人也是有脾氣暴的，聽見王焱這話徹底火了，拎著個酒瓶子竄出來就要動手。但是他沒成功，讓人給拉住了，我聽見有人勸炮子頭他們說別衝動，說話那個是王焱，是我們一中扛把子，家裏挺有能耐，就是諸如此類的話，一個勁兒的幫王焱吹牛逼，都快把他捧天上去了。王焱就在那一邊撇嘴一邊吃東西，表情那叫一個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