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不疑有他,細細的囑咐了白淺幾句就去了醫生的辦公室,見張嬸離開,白淺忍著疼拔掉了手上的針頭,她來不及換衣服,穿著那身病號服快速的出了醫院,在路邊打了個車就坐了上去。

白淺報上別墅的地址之後就扭頭看向了窗外,司機從後視鏡裏不停的往後麵看著。

那頻繁打量的目光,白淺再遲鈍也發現了,她轉過頭,視線和司機在後視鏡裏對上,那黑黝黝略顯空洞的眼神嚇的司機猛地打了個激靈,有些心虛的收回了視線。

白淺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大叔,你為什麼一直看我?”

“這位同學……你有錢付車費嗎?”

白淺身上穿著病號服,一看就是從醫院裏跑出來的,什麼也沒拿,能有錢付車費嗎?司機滿心的懷疑。

被司機那探尋的目光看的有些心慌,白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緊了又緊,她垂下頭,輕輕咬了咬下唇,複而鬆開,有些心虛的小聲說:“沒……沒有。”

她是偷跑出來的,根本沒有拿東西,而她的心思全都在夜沐風身上,壓根就忘記了打車是需要付車費的。而她沒有錢,現在被司機這麼直白的問著,她隻覺得臉頰火燒火燎的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很快的染上了一層瑰麗的胭脂色。

“吱嘎……”巨大的刹車聲在寬闊的馬路上響了起來,司機猛地刹車,黑色的車軲轆在裏麵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黑色劃痕。

由於慣性,在司機刹車的時候白淺被帶的往前一撲,身子在碰到前麵的座椅時又重重的彈了回去,後背撞擊在靠椅上,白淺臉色一白,痛苦的聲音從她緊咬的唇齒間溢出,她擰緊了眉,潔白的貝齒在唇上留下了一排帶著血跡的齒痕。

司機可不管她身上有沒有傷,沒有錢還敢攔車,白拉了她這麼久,司機沒好氣甚至有些惡狠狠的開口吼道:“沒錢就趕緊下去,真是晦氣!”

白淺疼的直抽氣,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後麵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

司機打開車窗探出頭去,發現是一輛黑色的奔馳,他停在路中間正好擋了道,先是衝後麵的司機滿是歉意的笑了笑,縮回頭來麵對白淺的時候,他凶巴巴的喊道:“你趕緊給我下去,沒錢還敢打車,你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滾下去,別逼勞資動手。”

她不是不想下車,而是後背太疼了,動不了。

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白淺的臉色比方才似乎又白了幾分,她可以感覺到後背上的紗布已經被溫熱的液體浸濕了,夏季天熱,出租車裏又熱氣騰騰,那血腥味聞起來更是濃重了幾分。

司機臉色一變,眼中明顯的閃著害怕:“你……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想懶著我讓我給你錢?”

“她受傷了。”車窗外,不知何時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的聲音很是溫柔,讓人聽起來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車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拉開,白淺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隻修長的大手,她順著那隻手往上看去,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張極為儒雅的臉,那幹淨的氣質就好像是上好的美玉一般讓人自慚形穢,他的唇角掛著一抹淺笑,看著呆愣住的白淺,他的笑容越發溫柔:“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