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隔壁的房間是主臥,夜沐風坐在沙發上,向南在幫他換著紗布,他雖然受了傷,好在並不嚴重,倒是白淺……

夜沐風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那一高一矮的畫麵,黑眸一眯,一絲絲的危險從那滿是寒光的雙眸中流瀉而出,向南上藥的手一抖,棉簽不小心碰到了夜沐風的傷口,嚇的他立刻彎下腰去:“對不起夜總。”

“繼續。”夜沐風俊美輕蹙,眼底似乎閃爍著不悅。

向南戰戰兢兢的給他上完藥纏上紗布,做完這些他已經滿頭大汗,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浸濕緊貼在了身上,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明天聯係最好的整形醫院。”夜沐風沒看向南而是站起身走向裏麵的套間,隻留下向南站在原地一臉驚嚇的盯著夜沐風那高大的背影,他家老板不是說,傷疤是男人的象征嗎,怎麼會像個女人一樣這麼在乎自己的皮膚了?

更何況……以他的猜測來看,夜沐風後背上的那些傷還不至於留下什麼猙獰的疤痕啊。

向南一臉糾結的離開了夜家。

夜沐風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他揉了揉頭痛的太陽穴,俊美的臉上帶了一絲絲的疲憊。

清風拂麵,他抿緊了唇,那雙總是布滿寒光的雙眸就像是墨染了一般黑的那麼濃鬱,他今天到底是發了什麼瘋,才會變的不像自己。

白淺……

想到這個名字,夜沐風的唇諷刺的勾了起來,弧度很淺讓人難以察覺,明明是一抹冷笑,卻讓那******不化冰川一樣的俊臉上多了一絲絲的柔和,憑添了一份讓人永生難忘的驚豔。

不過,那絲淺笑很快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最愛的人死了,白淺憑什麼要這麼快活的活著?隻有看到她難過痛苦,他的心才會得到安慰,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心軟了呢?

夜,越來越深,涼爽的夜風吹散了他的低喃……

第二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白淺就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一大早就爬起來給夜沐風做早餐,張嬸阻止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隻能任由白淺折騰了。

夜沐風平時都是六點起床,六點半下來吃早餐,昨夜沒休息好,所以他早早的就起來了,還沒到樓下,就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淡淡香甜味,光是香味就引誘的人食指大動。

他從樓梯上走下來,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與高貴,好似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一般,每一個動作都好似提前演練過千次萬次那般完美。

白淺烤了全麥麵包,金燦燦的麵包被她放在了餐桌上,而後她一手拿著刀子,另一隻手戴著手套,小心的將麵包切成薄片。

她垂著頭,有兩縷頭發不聽話的從她耳邊垂下,隨著她切麵包的動作調皮的在肩膀上來回擺動著,她的目光認真而又專注,沐浴在晨光中,金色的光暈在她周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夜沐風甚至可以看清楚她臉上那細小的絨毛,白淺的皮膚很白,如美玉一樣無瑕,她並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味道,隻是那麼看著她,卻讓人的心裏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