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感覺,如同窒息一樣,置人於死地。那種感覺叫絕望。——冷汐
冷汐有些錯愕,她看著男人問:“這個孩子……”
“我就是骨琴啊,血族聖器之一,是我叫木頭救你的哦。”男孩兒的臉像一個紅蘋果,很可愛。他仰頭看著冷汐,笑得甜甜的。
冷汐有點懵了,指著男人問眼前這個可愛的正太:“那這位先生……”
“哦,他叫慕澤,是我的主人。我很早就流落到中國,他的祖宗收留了我,到了他這一代,正好解開了我的封印。”正太笑得甜甜的,“姐姐,你好漂亮啊,你嫁給我吧,我們都是琴,很配耶。”
冷汐終於了解了事情的始末,骨琴無意間看到了自己,感應到自己的靈力已經很弱,就讓慕澤把自己帶回他家的別墅,方便救助。
“不過真可惜,還沒能幫到你,你的生命力就已經支撐不住了。”小正太抓抓頭,一張小俊臉露出糾結的表情,“我想了很多辦法,最後隻能幫你把斷了的琴弦修好。”
原來琴弦上的骨灰,是這個小家夥的……女人都是有母性的,更況且冷汐還是個如水的女子。她蹲下來,摸摸骨琴的腦袋,露出溫柔的笑容:“謝謝你,真的沒有關係哦。生命都有到盡頭的一天,妖也不例外,隻是生命長短的差別而已。我很高興,能在死之前,看到同為琴靈的你。”
骨琴本來水靈靈的大眼睛,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頓時蒙上了水霧,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不要!姐姐,我一定要救你!好不容易遇到同類,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你死!”
冷汐看著眼前天真的孩子,歎了口氣。素不相識,隻因為同是琴身幻化出來的同類,就那樣拚命麼?真是個單純的孩子……或許,就是因為世上還有這樣純潔的靈魂,魔域才隻能選擇生存在陰暗的地下吧……邪惡在純潔麵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冷汐輕輕抱著骨琴:“小……小琴聽話好不好,不要哭。姐姐不在乎的,你也不要介意嘛。”
骨琴眨巴眨眼睛,聲音帶著哭腔,還在糾結:“可是可是……”
“哭什麼!”一直沉默著的慕澤,打斷了骨琴的話。慕澤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好看的眉頭皺起來,他看著冷汐:“你先住在這裏,有什麼需要就說。”
說完,慕澤站起身,拉著骨琴離開。冷汐歎口氣,站起來看著骨琴被比他高很多倍的慕澤拖走,一臉苦逼的表情,忍俊不禁的笑了。
她轉過頭,看到桌上吃的一幹二淨的餐盤,動手收拾起來。一個女傭端著餐盤走上來:“小姐,不要收拾了,這是我們該做的事。”說著把一碗粥放在冷汐麵前,“這是少爺吩咐準備的。小姐您應該吃不慣西餐,少爺專門吩咐廚房煮了一碗煮。”
粘稠的粥上麵飄著細細的菜丁,一碟鹹菜……多久沒有吃過了……記得,很久以前,在皇宮裏,她曾經親自做了這樣的早飯給嬴政吃。嬴政從淩亂的奏折裏抬頭,把粥一飲而盡,隻說了一句:“太清淡了。”
還記得當時自己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下次,給你準備一些下飯的菜吧。”嬴政隻是點頭,她就默默的轉身離開,然後偷偷去禦膳房看那些禦廚做菜的過程,一心一意想著為嬴政做出合他胃口的菜。
現在想來,這段感情,自己總是在付出。以前曾經聽沫弦說過——感情這種東西,總有一個付出最多的人,那個人注定是輸家,因為分開的時候,自己會很舍不得那種付出的感覺,人就是賤!
冷汐端著粥,卻一直張不開嘴,她把粥放回桌上:“抱歉,我胃口不好。幫我跟慕先生說一聲謝謝,我有事就不多叨擾了。”
起身離開,冷汐已經知道自己會去哪裏。有個人在你心裏落下的印記,即使大雨滂沱也衝刷不淨。就是死,也要看他一眼。萬劫不複之前,隻想再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冷汐偷偷的看著,趙尹正在打籃球,帥氣矯健的身影,像極了以前叱吒風雲的他,靈魂裏的帝王之氣是不可磨滅的。冷汐把手放在心口,這顆心在痛,為了這段情在刻骨的痛。
也許真是千年的牽絆,兩人是有感應的。趙尹在傳球的空檔轉頭看了一眼球場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趙尹停下手裏傳球的動作,跟一起打球的兄弟說了幾句,就走過來。
冷汐靜靜地看著他,她知道趙尹對自己說不出任何溫言細語。她想轉身離開,不給兩人見麵的機會,但趙尹已經站在她麵前,她沒有了轉身的力氣。
果然趙尹對她隻有嚴厲的質問:“你到底對欣如做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沒有回答。趙尹接著說:“你真是惡毒。”
有一種感覺,如同窒息一樣,置人於死地。那種感覺叫絕望……
冷汐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你不信我。”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勾引我兄弟,然後拋棄他。還對我最愛的女人,做出那樣的事!你要我去相信你,可笑!”趙尹的話幾近咆哮,一字一句傳入冷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