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無緣,就不要再給彼此機會。——軒轅子依
子依聳聳肩,笑容裏帶著一絲無奈:“所以啊,我不算逃婚。應該是我被甩了吧。不過呢也賺到了啊~”子依話鋒一轉,指了指脖子上的鳳紋玉佩,“我媽把她的穿越神器送給我了,我以後還可以兩頭跑,很劃算呢。”
鳳羽拍拍子依的手,一臉疼愛的笑:“瞧你回家一趟,怎麼還瘦了?等著,我和五色去給你做點好吃的。”
石悠揮揮手:“你自己去,我又不會做飯,我要準備課件。”
鳳羽一臉嫌棄地拉起座位上的石悠:“課件課件,你是要準備一學期要用的教學課件麼!來幫我洗菜,讓子依安靜一會兒。”
子依剛回來,還經曆了“婚變”,該讓她安靜一會兒了。鳳羽和石悠起身,走進廚房洗菜燒水,子依一個人在客廳坐著,心裏有感概有感動,一時間五味陳雜。時間果然是最讓人糾結的東西。
正這麼想著,門外就有個家夥風風火火地進門了。
命運永遠不會讓你喘口氣,它最擅長會在你最痛苦的時候,往你的傷口上倒辣椒油。
Louis走進來,臉上風塵仆仆,人未到聲先到:“鳳羽,你不用去婚禮了,老大決定回法國,我……”當他抬起頭看到大廳裏坐著那個人時,他愣住了:“你……”詫異在一瞬間轉化為了沉默。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自己最想見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是想說的話太多,又或者已經轉瞬即是永恒,不想說話來打斷這一刻的美好。因為這一刻,你不確定是真實還是夢境。
“Hi,好就不見……還好?”子依選擇打破沉默,她努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穩而快樂。
“還不錯,你呢。”Louis的語氣平淡。
子依有些別扭的掰著自己的手指:“我~就是回來看看老朋友。”
Louis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開口問了那句話:“哦,那……你回去結婚……”
“我……”子依猶豫了。明明能很肯定的說一句沒有,可是她猶豫了。腦中閃過的是一句老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過了幾秒,她微笑著說:“前幾天就完婚了,我就是想回現代一趟,就當做回娘家了。”
“回娘家……也對,中國好像是有這種傳統的。”Louis的語氣又歸於平淡,就好像湖水。
氣氛慢慢地變得有些尷尬,子依都不知道下一秒該說些什麼,來填補慢慢湧上心頭的微微的疼痛。而且……Louis的語氣裏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子依起身,聲音有些顫抖:“我去幫你,叫鳳姨……出來。”
轉身的那一刻,手卻被身後的那個男人一把拽住。她聽到男人的聲音帶著質問的語氣:“為什麼突然地走,又突然地回來。”
Louis是高貴的血族,他是學不會忍耐的,他骨血裏都是高貴,高貴地讓他不能藏住任何心聲。子依掙了掙,手掙脫不出來。
她苦笑著,回了一句:“我們這麼久不見,你這麼歡迎我不合適吧。”
下一秒,卻覺得天旋地轉,自己跌進一個溫暖而堅毅的臂彎,有一種熟悉的觸感,印上了自己的唇。久違的冰涼的唇緊貼著自己的唇,似乎要吸幹自己的魂魄。子依掙了掙,懷抱卻越收越緊,對方似乎開始發力,漸漸要加深這個吻。
子依拚盡全力的時候,Louis放開了手。子依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了悲傷,突然有種想哭地衝動。她閉了閉眼,努力平複心湖泛起的漣漪:“我已經嫁人了,而且我們不在一個世界。我本來不想見你……”
Louis苦笑著:“不想見也見到了,你還想說什麼。算了,這就當做我們最後一次見麵,那就當做離別的吻,給我踐行……”
“你要走了?”
“老大不想在中國結婚,他心裏有墨靈……所以……我會跟著老大回法國,以後也見不到了。今天是我失態了,抱歉,我的降魔者小姐。”Louis轉身的瞬間,子依也轉過身,兩人背對著對方,地上是夕陽投射進來的光。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沒機會告訴你……”Louis合上眼,輕聲說,“Jet’aime。”
在Louis離開之後,子依的淚落在了地上,碎成了水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無緣,就不要再給彼此機會。
Jet’aime,法語——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