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也許是因為久攻不下的緣故,被暫時壓製的蟲獸們終於發狂了,迫於對延續生命的那種強烈渴望,蟲獸身體最深處的凶狠野性徹底迸發,一時間,蟲獸們不顧那如飛蝗般向他們撲來的子彈,悍不畏死的衝向了第一區的陣地。
而前哨陣地原本就是靠著近戰營的凶猛而暫時擋住了蟲獸的攻勢,現在,在近戰營傷亡了百分之六十之後,所能起到的近戰援助已經不那麽猛烈了,而且,隨著蟲獸的凶性進一步提升,近戰營的每一次阻擊都會導致大量的傷亡,這使得前哨陣地開始漸漸失守,而原本堅固無比的犄角防禦陣營,也徹底被瓦解。
危急時刻,托爾上校當機立斷,將前哨陣地的所有兵力都撤了回來,收縮防禦,死守第一區。
而在收縮防禦之後,火力雖然更猛的,但是守軍所麵臨的壓力也就更大了。畢竟在前哨陣地時,有三塊陣地來分散蟲獸的攻擊壓力,但是現在集中到一起之後,必須麵對蟲獸全力進攻,這就使得防禦點的布防兵力顯得捉襟見肘,似乎隨時都有被突破的可能。
“上校,我們的炮台被毀了。”一個裝甲上布滿了血跡的士兵急匆匆的跑過來稟告道。
“什麽!”
聽到這個噩耗,托爾頓時兩眼一黑,幾乎要就此暈厥過去。
要知道,托爾在收縮防禦之後,非常重視炮台對防禦所起到的火力掩護作用,所以,特別安排了一個排的士兵守衛炮台。但是他沒有想到,剛才蟲獸的一輪全麵進攻居然是佯攻,而它們真正的目標正是第一區碉堡頂端那些真正能夠為它們帶來威脅的炮台。
現在炮台失守,不但說明了守衛炮台的一個班全軍覆沒,更使得防禦上沒有了五百門粒子炮的火力支撐,整個第一區的防禦一下子就薄弱了數倍。
轟──!
正當托爾正在思索該怎麽加強火力掩護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傳來。
努力扶住已經被震得傾斜了的扶手,托爾在指揮台內向外望去,隻見在第一區已經被轟得焦黑的防禦牆外,一隻體型猶如太古劍龍一般的凶獸,背上長著一個巨大的管狀骨刺。此刻,那管狀骨刺的最尖處正在彙集一股驚人的能量,想來,剛才那一次把整個防禦牆轟得扭曲的爆炸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該死,蟲獸裏麵居然還有重炮!”
托爾瞪圓了眼睛怒吼,“近戰營出擊,給我宰了那頭大家夥。”
“上校──!”那名士兵一把拉住了托爾,心急如焚的大喊:“上校,近戰營已經減員百分之六十了,除掉傷患,剩下的可戰力不過百分之二十,以這麽點人,衝出防禦掩護去和外麵這麽多蟲獸野戰,那是去送死啊!”
“但是,我們現在沒了炮台,就沒辦法用遠程火力擊殺那隻會給我們的防禦牆帶來巨大的威脅的重炮蟲獸。如果我們不除掉它,以我們第一區防禦牆的堅固度,我們還能撐幾炮?”
“……”士兵啞口無言,他心裏也是非常明白,如果僅僅是躲在掩體後麵挨打的話,或許過不了多久,第一區就會淪陷。
“要讓大家活下來,他們就必須去拚命,這是他們的使命。”托爾雙目遠眺硝煙滾滾的戰場,沉聲道:“去下令吧。”
“是!”
隨著一聲尖銳的警報聲響起,防禦牆後躲在掩體內的戰士全部都從槍垛中衝了出來,頓時,洶湧的火舌如雨點一般打向牆外飛速逼近的眾多蟲獸,將它們的進攻勢頭硬生生頂住。
而靠著一陣的火力掩護,數十架扛著長刀的重步兵裝甲衝出了防禦牆,瞪著血紅的眼睛硬是衝破了眾多蟲獸們的阻截,衝向那隻重炮蟲獸。
混戰開始了,以數量並不占絕對上風的近戰營,迎戰個人戰鬥力遠遠在自己之上的蟲獸,幾乎每一個近戰營的戰士都知道這是一個必死的結局,不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們哪怕就算在與蟲獸的戰鬥中被撕裂了身體,也會硬拚著最後一口氣在蟲獸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痕,再加上防禦牆後的火力支援,這一場混戰之中,居然真的有三位近戰營戰士接近了那隻重炮蟲獸。
“殺──!”
長刀上的超頻震蕩波帶起犀利的鋒芒,一下就在這隻重炮蟲獸的身上開上了三道大口子,可是為他們三人所掩護的兵力畢竟是太少了,在戰鬥力的巨大差距下,掩護圈迅速瓦解,蟲獸們撲天蓋地的利爪尖牙將近戰營最後的希望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