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嗬嗬……不怕才怪!”托爾突然大笑,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我怕,但是我更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們付出了這麽多兄弟的性命,還是守不住這個研究基地,我不甘心讓蟲子大搖大擺的踩著我們的屍體走過這裏,我不甘心已經守到了這個時候,或許隻需要再堅持半個小時,援軍就回到,我不甘心……”
無數的不甘心,每說一個不甘心,重步兵裝甲內,士兵們的眼神便炙熱一分。
托爾上校不甘心,而他們又何嚐甘心。如果不能堅持到林羽的到來,那麽他們所做的犧牲又有什麽意義,沒有人甘心就這麽死去。
轟!
突然,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鐵閘上清晰的呈現出了一個巨大的凸起,這證明,這道鐵閘即將要被撕裂了。
在這最後的時候,托爾上校舉起槍怒吼,“我不甘心,你們也不甘心,所以讓我們拚上這最後的一把,我們絕對不能這麽輕易的倒下。”
“殺──!”
伴隨著一聲響徹天擎的怒吼聲,鐵閘終於被門外的蟲獸們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但是還沒等第一隻蟲獸從裏麵鑽出來,無數的子彈便鑽進了那個口子中,頓時,腥臭的蟲汁飛濺而出。
將所有的火力都對準那個不過一米長的裂縫,如此密集的彈雨頓時將每一個敢冒頭的蟲獸打得焦頭爛額,甚至,穿越破口的子彈甚至還掃射到了門後的其他蟲獸,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密集的子彈讓勢如破竹突破到這裏的蟲獸們第一次嚐到了絕望的滋味。
三十秒內打出了將近三千發的子彈,站在頭一個的蟲獸被這麽多的子彈徹底打爛了。雖然,在托爾上校收縮防禦保衛防禦牆的時候,所布置的火力同樣犀利,但是在那個時候,蟲獸們可以躲閃,可以避開自己的要害。
但是在這裏,在這個不過是讓它們龐大的身軀堪堪通過的地方,前麵的鐵閘雖然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但是卻還無法供它們通過,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它們甚至沒辦法做出幅度稍大一點的動作,這就使它們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麵。
而在一輪發瘋般的彈雨傾泄之後,不少士兵的彈匣空了,為了爭取同僚們換彈匣的時間,數名還有子彈的士兵們衝到鐵閘口,將槍口塞進了破口內就是一頓痛射。
密集的子彈在通道內飛射,士兵們可以清楚得聽到一牆之隔外所傳來的蟲獸們的哀嚎,這似乎給了他們更大的動力,一波一波的更替著傾瀉彈雨,以這道殘牆為最後的屏障,與蟲獸展開幾乎是臉貼著臉的交鋒。
一波射擊,一波換彈匣,找到了防禦方法的士兵們大肆痛擊蟲獸,在這種方式下,居然有一隻蟲獸被他們在第一輪攻勢時就幹掉,而且現在,還有另外一隻被射得渾身是孔,陷入了將死的狀態。
這種戰果是托爾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這給了他和所有的戰士無限的信心,現在的他們,似乎開始能夠看到勝利的希望了。
不過蟲獸們在接連遭受了彈雨的洗禮之後,也已經想出了一些對策。其中,一隻渾身覆蓋著堅甲的蟲獸突然衝上前,舉起那隻已經快要死了的蟲獸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把它的身體當做盾牌來抵擋士兵們射出的彈雨。
而有屍體的這一層保護,再加上它本身的堅甲,子彈能夠給它造成的傷害就小很多了。
就這樣,這隻蟲獸一步步的逼近鐵閘。當那隻已死的蟲獸徹底失去生命力,化為石頭被子彈擊碎的時候,他已經離鐵閘不到三米遠。
在這麽近的距離內,他不顧一切的撞向了鐵閘。
頓時,一聲讓整個亞撒研究所都為之顫抖的轟鳴聲響起。蟲獸撞向鐵閘所產生的力量,讓緊貼著鐵閘射擊的士兵們頓時震倒了一片,而趁著這一空隙,蟲獸又是一次撞擊。
鐵閘的中間已經凸起了一大塊,那個破口也擴大了一倍有餘,隻要再被他撞這麽一下,或許這道鐵閘就要倒了。
危急時刻,托爾上校第一個站了起來,挺著兩把重突擊步槍站到了那個巨大的破口處,洶湧的火舌掃出一大片的火羽,他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士兵們的堅守爭取時間。
抵擋了足足有一分鍾的時間,突然一隻爪子趁著托爾上校彈匣空了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將他硬生生從破口中拖了出去。
見狀,所有的士兵都衝到了破口處,不過他們並沒有衝動的衝出去救托爾,他們心裏非常清楚,托爾是救不回來了,所以,現在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為他報仇,死死的守在這裏絕不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