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話會引起她這麼大的反應,隻是不想讓她浪費時間,痛的是她,可聽她這樣曲解他的意思,他極為不滿,卻也至少知道了她心底裝著他。至少哪天要捅破這層紙便容易多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終是說了這麼一句,低眉看著她眉間的酸痛,他濃墨的眉宇也陰鬱幾分。
可他對於她說的禮物,卻沒有理解,隻好略帶疑問,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兩秒,她再次開口:
“怎麼,我理解有誤麼,你不就喜歡這樣玩弄?是,我輕易就進了你的圈套了,你滿意了?如果你真的要玩感情遊戲,麻煩你別找我……你這樣真的很過分。”
說完她再也沒有管他的臉色,隻信步往客廳走,左手虎口的傷‘突突’的跳疼,疼得她止不住眼淚,隻吸了吸鼻子,按自己知道的布局找到了藥箱。
隨後而來的男人蹙眉看著她,沒有再耿懷於爭吵,看著她手上淋淋漓漓的血,上前就替她開了藥箱,沒讓她撒開捏著傷口的手。
洛七隻覺得煩,被他誣蔑完了還假惺惺的幫忙,看他作勢伸手把她安置到沙發上,她才冷著臉沒看他。
“不用你管。”洛七說著就要折回去自己拿藥。
卻也見他忍耐著深呼吸,上前一步關了藥箱,扔回原處,見她還倔著勁兒不依他,他終於也從剛剛的心疼緩過氣,對著她滿臉眼淚卻絲毫不鬆怨恨的樣子吼了一句:
“逞什麼能,在這兒鬧什麼?有本事從我眼前消失!”
她被他吼得幾乎身子一震,她知道他冷漠,卻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終於不再動,卻止不住的心酸,胸口冒著的酸楚直往眼眶裏湧,眼淚都已經窸窸窣窣往臉上滾,她卻咬緊了唇不發生一點聲音,滿是痛意的抬眼看了他。
他卻也繃緊了臉,抿著薄唇一語不發,緊緊盯著她,那點後悔也咽了下去,他隻是擔心她,她卻總能讓人鬧心。
“好,消失就消失,我走!”忍了好一會兒,她卻也沒能忍住哽咽,說完話立刻咬住唇,不管手上的傷,隻捏著往外走,聽著身後物體砸落的聲音,她隻一扯嘴角,到底是誰該生氣?
身後的男人卻把眉鎖得死緊,手裏的酒精棉藥被他狠狠扔了一地,但也就在他低頭看到地毯上淋灑的血滴,他才低咒一聲,終是轉身,沒再守著他至高的尊嚴,修長的兩腿幾步就攔了她,一如每一次那麼容易,隻是沒敢伸手握她的手腕,她怕她撒手後傷口流血太多。
洛七被他忽然攔了去路,淚眼朦朧的仰臉咬唇瞪著他。
“回去!把傷口處理了。”他終是軟了語氣,低眉看著她,卻似乎受不了她滿眼的委屈刺痛,轉眼看了她手上幾乎幹涸的血漬,眉峰皺得更緊。
這回沒有猶豫的長臂一伸,把她整個囊括進懷裏強迫的往客廳走,把她按在沙發上,轉身重新拿了酒精紗布才坐在她身側,卻始終沒看她的臉,隻專注於她的傷。
看他溫和下來,洛七沒再倔著,但卻也不吭聲,因為流的是自己的血,剛剛那會兒是因為自尊收了挑釁,他直接趕她,否則她不會失去理智。
“我知道你一看見我就鬧心,早知道會這麼別扭,你就不該自找麻煩把我喊過來……啊!疼……”
她低頭自顧說著,但他卻絲毫不憐惜的倒酒精,刺痛瞬間奪了她要繼續說的話,隻得抬眼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不再往下說。
直到他把手上的傷口處理好,纏上紗布,她才鬆了咬緊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