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一年前曾經想取代村長的位置,就讓趙寡婦去村長身邊潛伏。”牛玉貴開始坦白,“淨水器中的毒藥就是那時候下的,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趙寡婦借口出去幾,你們城裏人是不是把這個叫不在家證據來著。”
“不在場證明。”沈清明糾正道。
他繼續:“差不多就那個。然後俺又把趙寡婦約出來,處理掉她,免得她以此把柄要挾俺。本以為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再把趙寡婦的屍體找出來,誰知道屍體被那幾個外地人發現了。”
處理兩個字的輕描淡寫,背後有藏不住的血腥。
“人心如狼。”知道了真相之後的沈清明隻能這麼感歎,幾年共枕之恩在牛玉貴的眼中不過是殺人的工具,看似質樸的漢子比自己想象的凶狠許多,“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好自為之,這事由你們村自己處理吧,我們不好插手幹涉。”
俱複瞻禮,合掌而退。秦夜遊終於念完了地藏經中的最後一句話。
祠堂大門突然大敞四開,月光灑滿地麵,剛才暈厥的楊旭悠悠轉醒。
“村長已經走了。剛才的暈厥是正常的,你們不必擔心。”楊旭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釋自己為什麼暈倒。
沈清明俯身在他身邊耳語:“都結束了,牛玉貴承認了自己是罪魁禍首。”
“喲,你子有點本事哈。”楊旭表揚他,“人不可貌相啊!”
白磷和空氣充分接觸產生五氧化二磷,有劇毒,白磷中毒後,呼吸有大蒜氣味。剛才桃木劍上塗抹的白磷燃燒產生大量有毒氣體,祠堂密閉通風差,基本都被坐在附近的楊旭吸去了,也怪不得他忽然暈倒,回到秦城之後少不了要修養一陣。
怪力亂神也要講基本法。
“這計劃是你想出來的?”沈清明惋惜了牛玉貴一下,畢竟也是自己的前雇主,“這麼複雜的計劃你能想出來,憑借這腦子在哪不能成一番大事,何必害死村長呢。”
牛玉貴支支吾吾的:“不,不是俺想出來的。”
沈清明:“嗯?不是你想出來?”
“大概兩年前吧。”牛玉貴回憶,“有個年輕人,看樣子也就二十五六歲,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夜裏來到了我們村子,他直接到了村長家,兩個人在內堂密談了好久,而我正好因為商量運輸費的事情去找村長。哦對了,他身邊還有個黑胖子一直跟著,那個胖子話一股J味,還挺俏皮的,不過年輕人對他很提防的樣子。”
牛玉貴接著:“外鄉人和村長出來之後見外麵大雪紛飛道路堵塞,就和村長玩起了擲骰子,我和趙香蘭作陪。那個年輕人過一句話,我至今都記得。”
沈清明:“什麼?”
“轉了又轉的輪盤還會繼續轉下去,在這個連命運的指針都會跑偏的夜裏,擺上你的籌碼吧。那個人當時就是這麼的。”
命運的指針啊
牛玉貴:“那一夜的輸贏勝負我已經忘記了,不過我對村長的殺心,的確就是那晚產生的。直到現在我的耳邊還有細的聲音殺掉村長殺掉村長。色放晴之後我送那人返回秦城,他在路上如果他是我的話,早就當上村長了。”
“等等。”楊旭聽到這裏毛骨悚然,“殺意是一夜而起的?”
“對啊。我前半輩子從沒那麼恨過一個人的。”牛玉貴繼續,“我你可淨扯淡吧,村長家大業大在市裏都有人脈。他你殺掉他不就好了。這話到我心坎裏麵去了,直接把他殺了不就得了嗎?就憑我牛玉貴在村子裏的關係,村長這位置就沒跑了啊。”
楊旭聲對沈清明講:“這套路像不像言術士的手段?”
“我殺人哪不是犯法啊,他你不會偷偷殺人啊?”牛玉貴到這裏搖搖頭,“誒!現在可好,我耳邊一直念叨殺殺殺的聲音沒了。”
楊旭擺手:“沒人在意你這個,你繼續接下來你們在幹什麼。”
“他他有一個辦法,也就是你們之前推測出來的那套方案。俺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計劃聽了一遍之後就再也沒忘記過。我回家以後找趙香蘭一商量,她竟然也同意了,然後就是我和她假意分手,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楊旭很激動的追問:“你有哪個年輕人的信息嗎?任何消息都行。”
牛玉貴:“他能有一米八左右,左臉有一道刀疤,村長好像叫過他陳先生?”
“怎麼了?對這種事情感興趣?”沈清明問。
楊旭:“你還沒有聽出來嗎?這人也是一個言術士!”
沈清明心想還有人被馬良騙了?也出賣靈魂當了逢年過節才能拿出來吹一會的言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