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麵前的是一座小山也經不住五階妖獸的狠厲撞擊。然而那少年此時已將外置引擎催動至最強境界,隱約可以聽到臂環中發出擦擦的摩擦之聲,那是魔石瘋狂運轉的聲音。而柳眉長槍的鋒芒處更是金光耀眼,隨即狠狠的刺中那黃金鬼麵山魈的胸膛。
原本,黃金鬼麵山魈的身軀堅若鋼鐵,刀劈斧砍也難動其分毫,隻是在那少年手中的柳眉長槍下卻彷佛草紮的身子,竟被那少年勢如破竹的一槍炸碎了胸膛,整個沉重的身軀也被其挑飛落入一群張口結舌的高階魔獸之間。
少年的身子在空中靈貓般翻滾一周輕而易舉的落在山巔之上,落地的一刻雖然聲息皆無,但下一秒便被漫天驚雷般的歡呼聲所淹沒。
贏了?贏了!過山車的感覺也難以形容此刻目睹一切的人類此時的心情,山體上塞琳娜、蠻子等一群人都已呆若木雞,這世上之事實在變幻莫測,這大喜來得太倉促和猛烈了些,一時讓大家難以接受。
山巔上,陳墨看都不看身旁的妖王,抬起鮮血淋漓的麵孔看向菲爾普斯,笑道:“你這老鳥,不是說好了等我準備好了再開始麽?你這先敲了鼓,萬一我趕不及回來輸了賭約可怪不到小爺我的身上!”
漫天目光都是一片呆滯,這天下還有人敢叫菲爾普斯王為老鳥的?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竟以這種方式為菲爾普斯王贏下這一豪賭。
“你這小混蛋自己誤了時間還要怪我?我硬著頭皮拖延了半個小時,妖王陛下又哪裏有那個耐心?”菲爾普斯明顯的心情極好,稱呼妖王的時候甚至加上了陛下二字。
陳墨似乎這才注意到妖王的存在,扭頭看去盯了半晌,直到始終風清雲淡的妖王都不禁麵露尷尬之色後才涎皮賴臉的笑道:“妖王陛下,我不過是菲爾普斯那老鳥的小卒子而已,雖然壞了您的好事,您大人有大量,總不會為難我這小孩子吧?”
妖王再大的心胸此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冷冷的瞥了眼少年,沒好氣的道:“看你也並非菲爾普斯的馬前卒,又為何要舍生忘死的幫他?”
陳墨賤笑著道:“鬼才為了幫他,不是陛下您寬厚仁德,想要撥開妖雲露出日光麽?我們這些雲下賤民對您感恩戴德,小子雖然不才,卻也願意為陛下您的仁義之舉肝腦塗地呢。”
妖王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就感覺麵前這個看似清秀的家夥是如此麵目可憎,卻又好像抹了油的鵝卵石一樣滑不留手,看他那閃爍的目光分明是稍有不對就要腳底抹油的架勢,哪有剛才那一槍震碎五階妖獸的肆無忌憚?
菲爾普斯開口道:“妖王陛下,雖然有投機取巧之嫌,不過我是否贏了?”
沉吟片刻,妖王感覺胸中有種鬱悶之極的感覺,最終還是點點頭:“是!”
空中又是一片歡騰,浮空城中的民眾固然因為王的勝利而歡呼雀躍,卻並沒從心底意識到撥開妖雲的意義。相對於更加龐大的地麵族群而言,撥開妖雲便如同從地獄升到天堂!
“不過!”妖王的聲音令歡呼聲為之一清,妖王露出些許戲謔的笑容看著陳墨和菲爾普斯,輕輕的道:“我與菲爾普斯的賭約是令人類頭頂再現青天,卻並未答應驅散這漫天妖雲……”他頓了頓,輕笑道:“況且我也無此能力。”
“從今日起,每座地麵城上空的妖雲露出與地麵城麵積同樣的缺口,這也算是撥雲見日了吧?”妖王看著菲爾普斯,臉上再次攏上恬淡的笑容。話音剛落空中便傳來嗡嗡的叫罵聲,隻是隨著妖王的目光掠過,叫罵聲卻逐漸偃旗息鼓。菲爾普斯麵不改色,卻看看山巔上的陳墨,微笑道:“妖王耍賴了,你看如何?”
陳墨聳聳肩,輕蔑的道:“妖王陛下如此宅心仁厚,你這老鳥便知足吧!就算撥開了這漫天妖雲,我們這些雲下賤民又怎敢踏出地麵城一步?這天下畢竟是妖王陛下的啊,他老人家網開一麵,難道你這老鳥還敢坐地起價?”
陳墨屢次三番的向著妖王說話,雖說開始時大家體諒他身居妖王身畔朝不保夕,但此時卻有些出離的憤怒了。剛剛被妖王瞪回去的叫罵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卻是向著陳墨傾盆而下,直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