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場的歡天喜地不同,遠在奧林匹斯城的神宮之中卻是遍布陰霾,賽弗爾和特留斯都是一臉鐵青。雖然黑桃A的信號中斷,但接應他的那幾個奧林匹斯城高手身上則裝有視頻設備,他們幾乎是親眼目睹了陳墨逐個擊殺所有人的全部過程,空曠的神宮裏似乎溫度驟降,特留斯固然是心情沉重,而賽弗爾則幾乎有些失魂落魄。他萬萬沒料到黑桃A竟然會殞身在初晴城,雖然他從心底看不起這個宙斯豢養的豺狼,但卻也知道黑桃A在宙斯心目中的地位,一旦宙斯追究下來,即便是自己恐怕也難以承受其雷霆之怒。
正在賽弗爾心驚膽戰的時候,神宮門外忽然緩緩踱步進來一個老者,這老者隻在身外簡單的披了一件樸素的白麻長袍,身材矮小孱弱,麵孔蒼白毫無血色卻長著一頭燦爛奪目的金色長發。雖然略顯落寞和疲倦,但這老者的雙眼卻彷佛蘊藏著電光石火透出一股淩厲逼人的魄力來。賽弗爾頓時渾身一陣哆嗦,就感覺從頭到腳一片冰涼,蒼白著臉竟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特留斯則是臉色一變,連忙迎上去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地大聲道:“神王陛下!您終於回來了……”
這老者竟就是奧林匹斯城至高無上的城主,被視為神王的宙斯!他隻是深深的看了眼特留斯,卻並未說什麽轉而慢慢的踱步走向賽弗爾,賽弗爾則好像被釘子釘在原地一般無法動彈,直到宙斯逼近麵前才如同夢囈般顫抖著聲音道:“父……父神,您……您回來啦。”
宙斯冷冷的注視了賽弗爾半晌,又看了看監視器中血腥的一幕,最後冷冷的道:“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大哥,都真是令我無比失望。”輕輕的一揮手,專屬於黑桃A的監視器頓時被一團湛藍的火焰燃成灰燼,他輕蔑的道:“黑桃A?你認為我會因為一條狗而怪罪於你麽?”賽弗爾渾身一個哆嗦,好像受驚的鵪鶉一樣將腦袋蜷縮在胸前,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宙斯看著賽弗爾的模樣眼中掠過一絲失望,冷笑道:“你的大哥驕橫跋扈、誌大才疏,原本我還寄希望於你,畢竟你多年隱忍、循規蹈矩卻也算是有些優點,但想不到我還是看走了眼,你和你大哥一樣,都是沉不住氣的草包!”他冷冷的拂袖而去,在掠過仍跪在地上的特留斯時沉聲道:“念在你多年來對我忠心耿耿,又是擔憂奧林匹斯城的未來,所以你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不過記住一點,這奧林匹斯城還是我宙斯的天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特留斯臉色蒼白的俯下身子,幾乎五體投地的沉聲道:“屬下知罪……”
宙斯揚長而去,在跨出神宮之時沉聲道:“立刻聯係瑪雅浮空城,就說我們奧林匹斯城準備進行一場大型會戰,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參加!”
特留斯神色一動,連忙追問道:“陛下,請問是否有會戰計劃?”
“南峰戰城……”宙斯冷笑道:“包括黑鐵戰區在內,東海戰區、古國戰區都勢必要經過南峰戰城,那裏也是他們補充寄養和休養生息的唯一選擇!隻要攻陷了那裏便是掐住了這三大戰區的咽喉,如此淺顯的道理你難道還需要我來解釋麽?瑪雅浮空城和我們的狙擊目標便是黑鐵、古國和東海戰區,與我們合作不是理所應當的麽?我們奧林匹斯城負責來占領南峰戰城,至於瑪雅戰城則在三大戰區的背後落井下石,到時候聯邦三大戰區腹背受敵,再加上沿途妖族的威脅勢必損兵折將!”
宙斯冷笑著回頭看了一眼,那雙威勢驚人的雙眼中掠過一絲歹毒的光芒,冷笑道:“愚弄了我的兩個兒子,即便他們再不肖,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我想他們也該受到一些教訓了!”說罷宙斯拂袖而去,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特留斯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就感覺心潮一陣澎湃,對於宙斯的尊敬他完全是由心而發,這位年邁的城主完全不是他那兩個不堪的兒子所能比擬的,雖然多年來閉關調養生息,但卻彷佛一直在注視著所有的一切,甫一複出便沒有任何疏離感,依舊是揮斥方遒、意氣風發!他回頭瞥了眼魂不守舍的賽弗爾,冷笑著也匆匆離去……
初晴城所發生的暗殺事件對於整個握拳行動而言不過是一個小之又小的插曲,在菲爾總帥率領黑鐵戰城先鋒軍先行出發兩周之後,黑鐵戰城、蓬萊戰城和杭州戰城組成的第一梯隊和泰安城、錢湖城組成的第二梯隊也先後浩浩蕩蕩的通過了初晴城。雖說北上分成了三個梯隊,但是由於人數實在過於龐大,三個梯隊之間間隔的距離卻並無想像中的那樣巨大。數以百萬計的八爪型戰車以及形形色色的運輸車輛彙聚成無邊無際的長河,滾滾不息的向北方流淌而去。站在初晴城的城牆上,龐大無比的車流彷佛能將巨大的地麵城徹底淹沒,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持續了數日,那副壯觀的景象令所有人都是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