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石塊或人造建築物之爭
希望一次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於1997年9月重回與那國島,同行的還有羅伯·修奇教授——波士頓大學地理學家,他以前的著作曾引起國際間對人麵獅身像時代產生極大的爭論。另外一位同行者是約翰·魏斯特——古埃及文明學者,是他鼓勵羅伯·修奇研究獅身人麵像。
在兩人第一次下水之前,他們看過有關紀念碑的錄影帶及網路上照片後,相信與那國紀念碑是人造的。但到現場做第一次親身接觸後,他們對原先的想法開始有些動搖。
在第四次下水後,修奇發現自己難以做出定論。他說:“如果我單獨身置其中任何一處,我會立刻認為這是天然的石塊,但當我置身於外,觀看整個結構體,我比較傾向於認為它是人為的建築。”
魏斯特同樣陷於兩難局麵。“我認為若要以這東西證明消失古文明的存在,似乎隻會有煙幕彈的效果”,但他沉思後表示,“其中有些模棱兩可的地方,有些石塊像是被刻意切割成某種形狀,然有些又像是天然成形的。”
我們提議說也許天然與人為兩者兼有,也許這是宗教祭禮,它必須具備自然景物與天然石,作為祭拜時所需要的象征意義,然後才決定以較為精致的方式建構整座建築。
又經過幾次潛水下探後,在結束與那國三天行程時,修奇認為紀念碑不是人為作品的想法更為堅定,他說,“我相信這是自然成形的結構體,與那國地質原本就有形狀優美的大小石塊,加上海浪潮汐作用,以及這區域海平麵以前比較低,所以大約在九千多年以前就形成了這座天然的紀念碑。”
在離開與那國之後,我們一行人搭機前往琉球,與琉球大學木村地質學教授會麵,是他聲稱這座紀念碑是人為的作品。他的論點植根於強有力的實證,以地圖和照片向修奇教授詳加解說他抱持的理由。例如:
1.如果隻有地心引力和大自然的力量,則在紀念碑形成時期,為什麼這些石塊並沒有掉在原本應該落下的地方,反而像是被一群人刻意搬到另外一邊,在原來一些落點竟然未見石塊的蹤影。
2.在紀念碑幾小塊區域,可輕易發現外形呈現對比的構造安排在一起,例如周圍邊緣突起和2公尺深的圓洞;切割利落的長方形石塊及筆直狹窄的溝渠。如果隻有靠大自然力量運作,則每個構造應該同樣位於紀念碑某處,而且在同樣石塊上單獨存在。發現形態對比的構造安排在一起,是證明這是人造建築物的強力證據。
3.在結構體上麵有幾處區域,其坡度陡斜向南方。木村指出形式對稱的溝渠則位在這些區域北邊,隻靠自然力是不可能做出這些南北相對的構造。
4.紀念碑南麵的基底海深27公尺處,向上築起許多層階梯,通往距離海麵不到六公尺的頂端。在紀念碑的北麵也有類似的樓梯。
5.一麵高聳的牆壁環繞在紀念碑的西麵,由石灰石的石塊組成,顯然不是與那國區域的固著物,所以難以將它解釋為天然物。
6.似乎是作為祭典必經的通道環繞在紀念碑的西麵與南麵。
修奇在與木村會麵後指出:“我不能完全忽略與那國紀念碑或為人類修建的可能,在我第一次短暫探訪時並未觀察到木村教授所指出的例證,如果我有機會再探訪與那國紀念碑,則會希望探討這些關鍵性的區域。”
從表麵上來看,令人難以置信,這幾位重量級的科學家第一次研究紀念碑的時候,不能立即確定這是自然成形的岩石或是人類切割而成的建築物。但修奇向我們提及,類似的爭議和不確定性以前也發生過。例如,維多利亞時代的地理學家於19世紀挖掘出石器時代的斧頭、箭頭和打火石刀,起初多數人都以為這些東西完全是天然成形的。後來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學者才一致公認這些是史前人類製作與使用的工具。
與那國海底紀念碑同樣麵臨“認定”的問題,這可能會令學術界困擾多時,隻是這次牽涉到未知的建築史,而非未知的工具製作史。基於這個理由,凡是研究紀念碑的科學家應該詳加考慮已知和觀察到的各項特點。
這是奧古都斯留下的世界上最大的日晷的複原圖。
我們認為下述的特色很重要,即該結構體如果浮在海麵上,它有些特點會立即讓人聯想到天文現象。它是朝向南邊,接近國際換日線,東西走向的溝渠兩邊分別麵對春分與秋分的日升與日落。以天象觀點來看,它“不是隨意安置”在北緯24.27度,這緯度和現代地圖和地球所標示的北回歸線僅相差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