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寧願活在虛幻中,而不願麵對那令得他們苦悶,彷徨,或者傷心的現實生活,他們沉浸在其中,不願醒來,難以自拔。
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兩人很是投機,仿佛又說不完的話題,就在這時,夏帆的電話突然響起,他對著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然後轉頭對我說:“我有事情要處理,你先吃著。”
“我可以跟你去嘛?”我覺得夏帆處理的事情肯定很有意思,於是連忙對他說道。
夏帆沉思了一下,便對我道:“好吧!你可以去,不過去了之後少說多看,什麼都不要問。”
“ok,成交。”
說罷,便和夏帆一起走向了車子。
……
車上,夏帆像我講述了事情的詳情。
孫有仁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剛剛畢業沒多長時間,由於學業有成,在某知名公司擔任高層,而且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朋友,生活工作,事業愛情一切可謂是順風順水。
在家,家庭和睦,生活富足;在公司,深得公司高層重視,發展潛力很大;女朋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兩人在一起可謂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然而好景不長,大概在半年前,孫有仁的女友在回家的途中不幸發生車禍,遇難身亡,從此,他的生活仿佛變了一個樣。備受打擊的孫有仁生活開始變得頹廢,身子日漸憔悴。公司裏,由於女友身亡,工作時候經常分心,他處理的東西可謂是一團糟,開會的時候經常受到領導批評,並且事後還給了他降職處理;家裏人勸他放下傷感,努力振作,可是他卻認為家裏人沒把其女友身亡當作一回事,經常與家裏人鬧矛盾。人生進入了低穀,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然而這僅僅是事情的開始,後來,事情越來越糟糕,最這時間的推移孫有仁開始變得神神叨叨,對其他人說,他的女友沒有死,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關心著他,甚至盯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嘿嘿傻笑,有時吃飯的時候還會多準備一雙筷子,多添一個碗。由於個人業績下降,公司辭退了他,父親認為他患了精神病,把他送進了精神病院,希望他得到應有的治療,然後重新振作,恢複過來。
可是在精神病院治療了一段時間,依舊不見好轉,父親認為醫院的治療手段太差勁,所以沒有起到應的效果;而母親認為他是中了邪,是其女友對其糾纏不清,於是他的家裏人幾經周折,輾轉關係,這才聯係上了夏帆。
“那你怎麼看這件事情?”我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孫有仁個人應該是陷入了自己編織的環境!”夏帆略一沉思,說道。
“自己編織的幻境?”我疑惑不解。
“不錯,就是幻境,有不少精神病患者都是類似的情況,他們在現實生活中經曆了波折,出於對美好事物的向往,以及對現實生活的失望,自己編織了一個幻境,並且陷入了進去,難以自拔。甚至有些人明知道那是虛幻,也不願走出來,情願生活在如夢幻泡影般的幻境中,畢竟,那裏才是他們想要的生活。”
“那這種情況你能處理嗎?”我不解的問道。
“這個隻能看看再說,能否走出幻境,還要看這個幻境的編織者自己,我隻能作為一個優秀的引導者,指引他走出來的方向。再說了具體情況是不是這樣目前尚不明晰,還要進一步確認,隻有當麵看了才知道。”夏帆並沒有給我準確的答複。
“那你不認為這是孫有仁的女友對其糾纏不清嗎?還有孫有仁看見的是他女友的魂魄嗎?”我又接著問道。
“這個可能性不大,不說離魂對活人要造成影響,就算能夠影響,最大的可能也是希望孫有仁的生活過得更好,而不是去害他,使他的生活一團糟,畢竟兩人還是很恩愛的。至於孫有仁看見的隻是他編織幻境中的女友,而非其女友離魂,凡人中能夠開啟天眼的萬中無一,不,準確說,比萬中無一還要低的概率。”
……
車子在開了一個小時候,夏帆才靠邊停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清晰的大字:省第一精神病患者醫院(康複療養中心),跟隨夏帆的腳步,我走進了這家醫院,醫院中幹淨整潔,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窺一斑而知全豹,見微知著,不難猜出,這家醫院的醫療水平應該還算不錯,怪不得孫有仁家裏會聯係上夏帆了。可見也是逼不得已,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