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1 / 2)

景瑞和向鬆明從小吵鬧慣了,昨晚的吵嘴誰也不往心裏去,次日下午依舊同去挑水。

人到齊後,牛政提議去爬南麵的山坡。總得留下一個人來接水,他們四個於是用“石頭剪刀布”決勝負,輸的人留下。結果景瑞輸了。

“我留下,你去吧。”見景瑞沮喪的不得了,沈家祺說道。

景瑞精神一振剛要答應,瞥見向鬆明對她擺出一副揶揄的表情。

“願賭服輸,我才不欠你這份人情!”

……

向鬆明、沈家祺和牛政帶著景祥從南山上回來時,景瑞已把四人的水桶全部接滿。

“咱們來個挑水比賽吧?”牛政說,“看誰走的既快還灑不了水。”

“爬了半天山了,你們不累嗎?”景瑞說,“反正我不參加這個比賽!”

“我們就是爬一整天的山,你也比不過我們,不參加算你識相!”向鬆明說。

景瑞撇撇嘴道:“和我比,算什麼本事!”

“我比不過你倆,不參加了。”沈家祺說。

“咱倆比!”牛政對向鬆明說。

“好,就比從這裏到村頭這段路。”

“我給你們當裁判!”景祥說。

“那你可要公平、公正啊。”

“一定!”

比賽開始了,景祥緊跟在向鬆明和牛政身後,履行職責。

“簡直就是三個大傻瓜!”景瑞望著他們的背影說。

沈家祺笑笑,“咱們也走吧。”

每次爬上那道長長的慢坡,景瑞總是停下來歇肩,現在也不例外。跟在景瑞身後的沈家祺,趕上來與之比肩而立。

等景瑞把氣喘勻了,沈家祺一隻手扶擔杖,另一隻手從衣兜時掏出一把野果。

“爬山時摘的?”

“嗯,想不想吃?”

“當然了。”

“那就快吃啊。”

景瑞把擔杖擱到一隻手裏,用騰出的另一隻手拿了一顆。

“你也吃啊。”見沈家祺兩手都占著,景瑞拿起一顆野果遞到他嘴邊。

沈家祺有些羞澀的張嘴接了。

兩人你一顆我一顆的分享著野果,沒有注意到沈家祺的父親騎著車子正往這裏來。

看到這一幕,從鄉裏開會回來的沈父立即停下。等兩人結束這種“親密舉動”,沈父又騎上車子。

看到父親,沈家祺叫了一聲“爸”。

沈父淡淡的應了一聲,從他們身邊過去。

“你爸真夠嚴肅的!你怕他嗎?”目送沈父走遠,景瑞對沈家祺說道。

沈家祺笑笑,“有點兒。——你爸爸那麼和氣,你肯定不怕他吧?”

“那當然了!我和我爸就像朋友一樣!”景瑞驕傲的說,“——你跟你爸爸學過二胡嗎?”

“沒有。你喜歡聽嗎?要是喜歡,我就學,學會了拉給你聽。”

“二胡的聲音太悲涼,我不喜歡。我喜歡聽鋼琴曲,你去學鋼琴吧!”景瑞說完先被自己這句玩話逗笑。

沈家祺也笑了,“將來有條件的話,我一定去學。到時候,你想聽什麼曲子我彈給你聽。”

由兩排青楊樹夾著的小路走完便到了村頭,這時,景瑞停下來讓沈家祺先行,沈家祺知道她怕姥姥看見他們在一起不高興,就頭裏走了。

景瑞到家時,餓壞了的景祥已經吃開飯。

“姐,人家鬆明哥和牛政哥走的像兔子一樣快,你和家祺哥卻像烏龜一樣慢。”

“你姐姐和誰?”他們的姥姥聽見了問。

站在姥姥身後的景瑞忙對弟弟擺手,示意他不要說。

景祥雖然懵裏懵懂,還是忙改嘴遮蓋,“沒和誰啊,我是說她慢騰騰的走的簡直跟烏龜一樣慢。”

待姥姥走開後,景祥問姐姐為什麼不能說實話。景瑞反問道:“姥姥是不是囑咐過你不要去沈家祺家玩?”

景祥點點頭。

“沈家與姥爺家不和,姥姥、姥爺和媽媽都討厭他們家的人,所以盡量不要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