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原野上的小屋徒自在風中飄搖著,很是顯得落寞。
鎮長站在隊伍的前方,王老板帶著路,一行人便來到小屋前。
自屋內傳來的陣陣腐敗的氣息自是不用說明了,混雜著門口的酒香以及牆角的穢物之氣,就愈發顯得難以入鼻。
眾人皺著眉頭的樣子王老板自然是早已看在了眼裏,隻能是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牽強地笑了一笑。
“還請大家隨我來。”王老板首先跨進了門檻。
眾人見此,也不好就此站立,便勉強地也隨之進門。
裏屋內的情形,自是將眾人嚇得不輕,王老板雖是早已見過了此情景,卻還是不禁打了個寒戰,冷汗便從毛孔內滲了出來。
“別大驚小怪!”鎮長見此說道,“這多半是洪水過後,山上那幫畜生下山覓食所致。”
眾人一聽,嘿,似有道理啊。
然而王老板卻提出了異議,的確,自己當時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絕無可能!
“鎮長,冒犯了,”王老板反駁道,“隻是鄙人也不是沒想過此種可能,但似乎這屍骸下並無半絲血漬啊。”
這麼一提醒,眾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真!屍骸除了殘缺得血肉模糊外,並無半絲血跡啊!
要說這泥地將血跡吸收個幹淨,絕無可能!因為即便是這兒的空氣,也隻能嗅到腐爛的壓抑,而無血液的腥味。
圍著兩具殘骸,眾人議論紛紛,最終的結論令王老板毛骨悚然——為鎮人的冷漠而毛骨悚然。
結論是這樣的:定是上天的旨意,令這夫妻二人落個如此下場——誰叫這家人隻顧自家安危,不懂得舍小為大呢!
這簡直就是活該啊!!!
望著冷漠的眾人,王老板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無奈地輕輕歎了一口氣,“不說這個了,先讓死者入土為安吧。”
鄙夷的眼神向著地上的殘骸掃去,眾人皺著眉頭,卻是談笑著將二人的屍骸挪了出門。
就著小屋後的那片小樹林,夫妻二人的屍骸被簡簡單單地埋葬。
沒有墓碑,王老板看著心寒,便在眾人離去後,獨自就著這樹林內的枯木,砍下了一截樹幹,用小屋後菜園中的鐮刀細細地將樹幹削成木板,刻上了夫妻二人的名字,恭恭敬敬地樹在了那所矮矮的墳前。
歎了一口氣,想著夫妻二人可憐的生活,想著無人同情、無人祭祀,便再次回到屋內,將自己丟在地上的雞提起,洗淨了,找了些這家中未飲盡的酒,再次回到墳前,認認真真地祭祀了一番。
起身,離去之前,王老板不禁抬頭看了一眼被樹枝切割的天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誰都沒有想到,文井鎮,在第二天,相似的殘骸又一次出現。
鎮長的殘骸!
上天降下的報應?似乎說不過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事情似乎蔓延開來……
人心自是惶惶,鎮人紛紛猜測,然而誰都無法知曉,究竟是怎麼了,莫不是肖肖的父母前來尋仇?那肖肖父母的死似乎又無法解釋;難道是肖肖?也不太可能啊,不是說肖肖是自願祭河了,而且在肖肖入水時,大家均未看出肖肖有怨恨啊。
無法知曉,就此擱置,誰都不知道,整件事同一位心術不正的術士有關,若是有人曾見過那個木盒,也許答案就可知曉了,隻是見過木盒的人,除了那個術士,都死了。
術士在少女父母死去的那一刻,便將木盒收回,於是整件事鎮人並不知情。
此刻,術士正在後山上醞釀著殘害更多的人,來提高自己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