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墨隱的解釋程墨實在無言以對，幹咳了一聲，道：“每個人都說突破之後便可以窺探到完全不同的另一層力量，但我現在真的很難以想象那是一層什麼樣的力量。你對那樣的境界了不了解？給我描述一下！”
墨隱歎了口氣，道：“我也沒有突破，沒有體驗過那種感覺，不過我倒是聽人說過。這樣來給你解釋吧，其實人或妖的修煉，都是對天地間元氣的運用。你可以把元氣當成一種力量，就像是你們人類最擅長使用的電力一樣。人使用電力，是通過各種機械，而修行之人對元氣的使用，卻是把自身當成一種機械，各種修煉法訣，就是自己身體這個機械，對元氣這種電力使用的程序。”
“人使用電力，能夠做到很多事情，也通過電力延伸出了很多其他的科技，這些科技使人能夠飛天，能夠入地，能夠做到無數人類本身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把修煉也當成一種科技，隻不過你們的科技是通過改善外部環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修煉，卻是從一開始就把這種改變放在了自己體內。對科技的運用，算是人類的進化，而修煉，也是一種進化。”
“通過修煉，野獸可以進化成人類，然後變成神，而人類也可以通過修煉進化成神。在這裏就可以看出人類與妖族之間的區別，在修煉一途上，人類比妖族少了整整一個環節。其實，你知道為什麼妖族總是先修成人形，然後再去突破，修成法身嗎？那就是，在每一個環境裏，都有一個最佳形態，而人類的形態，便是在這六道之內的最佳形態。這種事很難解釋，就像為什麼肥皂泡是圓的一樣，因為圓的就是它存在的最佳形態，而同理，妖族為什麼總是先修成人形，因為人形就是生物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最佳形態。”
“也是因此，所以妖族都把人形稱為‘真身’，因為隻有修煉成了人形，才能真正的窺探到修煉大道。可以說，修成人形，隻是修煉道路的起步。我們妖族修成人形之後，就基本上算是和你們人類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了，甚至說，因為對元氣的熟悉，我們還比普通的人類甚至修者都更強大。但無論力量強還是弱，法身……你們人類通常稱為元因，這層境界的阻礙是一樣的，都需要莫大的機緣才有可能突破。我們通常以突破元因為界限來計算人類與妖族修煉有成的時間，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人類確實比妖族用的時間少，因為人類生來就具有最佳形態，而妖族卻多了一個步驟，需要先將人類形態修煉出來。”
“實際上，很多人都認為，突破元因前的修煉，都隻是準備階段，隻有突破了元因，才算是踏上了修煉的正道。突破元因前後的區別，同樣可以用你們人類的文明來形容。突破元因之前，人類可算是農業時代，突破元因之後，卻進入了工業時代了，對元氣的利用，也完全上升了一個層次……試想，農業時代苦苦勞作的人，可以想象將來天上的閃電有朝一日為人類所用嗎？所以，現在我們沒有突破元因的人，也同樣無法想象突破了元因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程墨聽得有些呆，喃喃道：“那麼，如果突破了元因境界就已經是如此的神奇，那六大妖王，要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墨隱籲了口氣，道：“他們，應該就是電腦時代了吧。雖然相差沒有多少年，但其中的高下，又豈是言語可以形容？”
“那麼……六大妖王之上呢？”
墨隱一怔，旋及笑道：“六大妖王之上？六大妖王已經代表了力量的最高點，代表著無所不能四個字，除了他們自己，任誰都無法想象他們的力量到了什麼地步，又有誰，能夠在他們之上？”
程墨不語，腦袋裏卻不由自主想起了在海上時見到的胡媚娘，若說無人能夠淩架於六大妖王之上，那麼當時打傷胡媚娘的又是誰？
兩人同時沉默，提起了六大妖王，心中都不由唏噓。對於力量的追求，一向是男人的本性，這種追求或許會偶爾淹沒，但永遠無法消失。程墨與墨隱雖然是一人一妖，但這種對力量的向往卻沒什麼不同。六大妖王，妖族中最為強大的六個頂點，僅僅提起他們的名字，似乎都能讓男人感到內心的衝動。
這六個至為強大的人，是否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或者，淩駕他們之上呢？
就在兩人沉默下來之後，耳朵裏忽然出現了一絲“嗤嗤”的聲音，這聲音從一開始的纖細綿長，慢慢越來越響。墨隱皺眉道：“什麼聲音？好像還有一絲火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