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殺器或說為報私仇,或說是為了搶奪勢力,但無論怎麼講,明麵上,他們都是占據了保護凡人的大義之聲。而程墨,卻因為要毀滅扶桑島,成了大義的反立麵,魔頭。當十殺器站在程墨麵前時,那一群平民登時歡聲雷動。程墨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的看著,遠遠的山下,山腰,正有無數的黑影移動著,一點一點聚了上來,這些都是趕來的平民,他們與先前這一千人一起,聚在了十殺器身後,每多上來一人,十殺器的氣勢便增高一分,而程墨,便愈顯得孤立難言。
人山人海,氣勢如天。
這時候程墨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這些人的麵前,縱然明知他們都是力量弱小的平民,但依然形成了一種難言的壓力,既然隻是他們的目光望上來,都仿佛烈火一般灼燙,讓人隻想避趨而走,不與這些氣勢正麵相抗。而煞門十殺器站在這些人身前,實力也仿佛在無盡的上漲,由初時的程墨不將他們放在眼裏,到了現在,卻似乎他們被高高托起,變成了巨人,而自己卻在無限度變小一樣。這雖然是一種錯覺,但卻顯然真實無比。
胡媚娘在後麵看著程墨,輕輕歎息:“程墨,這一次你扛得過去麼?”
無論是這些人咒罵,還是齊聲的大喝,都仿佛給十殺器添加著力量,此消彼長,程墨的力量則在不停的下落。但程墨一直都沒有說話,反而幹脆的微微低下了頭。他的沉默,使平民群情更激奮,幾乎要衝上來。當這股氣勢越升越高,到了幾乎可以與天比肩的時候,程墨忽然抬起了頭來,平民的氣勢沒來由的一落,因為他們看到程墨的嘴角竟然帶著笑容。
冷笑。
程墨看著平民,目意嘲諷,視如豬狗,半晌後才淡淡開了口,卻是直接說與十殺器:“想要我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們十個人還真算不上什麼。就憑你們這點本事,想要與我為敵,還差得很遠,還是告訴我吧,煞門門主在哪裏?我現在就想見他。之前我說過三天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了,這一天時間之內,他若是出現了,把我的朋友們好好放出來,我或許會考慮饒他一命,當然,你們十個已經是死定了,如果他不交,我就隻能送你們上西天了!”
“還有這扶桑島上的賤民,豬狗一樣的人種,聚得多了,就以為能形成天一樣的大道,來壓迫我麼?哼,自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我哪一天不是在與大道對抗?就你們這區區心意聚集,又能奈我何?你們也不必心急,我程墨說話算話,既然說過了要毀滅這座島,就定然算數,你們哭求也好,對抗於我也好,都毫無作用,還是乖乖的回去抱了家人,一起準備喪命吧……”
程墨的聲音平平淡淡,似乎不帶有一絲情感波動,但卻清晰的傳進了這些人的耳朵裏,讓人心寒不已。隨著他的聲音傳了開來,平民更顯得死寂一片了,那片刻之前的威勢,便像被抹了脖子的雞一樣,全部啞口。
沒了背後平民的氣勢支撐,十殺器忽然之間都覺得有些瑟縮,忍不住身體微微後退。
瑤瑤目光如炬,知道這樣下去,十殺器好容易聚集起來的大勢便會被破壞的幹幹淨淨。他們十個人來之前,自然很清楚,他們既然傷了程墨的兄弟,程墨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實際上,他們過來這一趟,是可以說做了萬全準備的,就是策動平民,當平民的意誌聚集起來,便會形成大義,而十殺器有了這股大意的支撐,便能夠彌補力量上的不足,一舉擊殺程墨。
他們之前在平民中伏下殺手,一是伺機出手相助,二就是想要激怒程墨,倘若他對平民下了殺手了,平民的怒意自然很容易聚集起來。初時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程墨被激怒,向平民出了手,而他們則適時出現,擋住了程墨,占據了大義,也刺激了平民,形成了一種幾乎可以代表“天”的氣勢,這股勢力升起來後,十殺器稟持氣勢,實力自然上漲,殺掉程墨的希望非常之大。
然而十殺器卻沒有想到,程墨竟然比他們想象中還狂,一句話說出口來,竟然是迎風而上,不禁沒有在這股大勢下屈膝,反而威脅平民,硬生生自己一個人把平民的氣勢給壓了下去。平民氣勢升起來難,但降下去可容易的很,而十殺器沒有了這股平民之意在背後支持,更可以說不是程墨一合之將,必死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