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許諾。聽到這兩個名字,酒店裏沉寂了幾秒鍾,轟得一聲紛亂起來,一眾妖族瘋了一般向店外狂奔出去,他們原本都是讓人恐懼的妖魔,然而這時候,這兩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卻對他們來說像妖魔一般。隻恨妖爹妖娘沒有多生兩條腿,拚了命連滾帶爬的逃離這個酒店。奎木狼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隻是看著程墨與許諾,而後者則沒有動,一直靜坐在桌邊,奎木狼手裏的酒杯,他們也沒有接過來。
等到周圍的人跑空了,程墨才與許諾對視了一眼,而後轉身向奎木狼笑道:“你這杯酒是敬酒還是罰酒?”
奎木狼一怔,似乎沒有想到程墨會問出這個問題,笑道:“有朋自遠方來,當然是敬酒!”
許諾微笑了笑,道:“你應該知道,我們來這裏是殺人的,你還要給我們敬酒?”
奎木狼表情不變,仍是淡淡笑道:“我們本來就一直在彼此殺戮,現在既然難得有安靜下來的時候,哪怕是一秒鍾也好,趁這空隙時間,又有何不能敬二位這杯酒?”
程墨歎了口氣,道:“你這個家夥啊,一直都是像書呆子多過像妖怪,也罷,既然你們妖族都能放下架子來喝杯酒,我們怎麼說也一直自詡為萬物之靈,又怎麼能連酒杯也不接?”
說著話,他伸手接住了酒杯,然而奎木狼微微笑著,卻沒有鬆手。
程墨笑了起來,道:“你這是考較我們實力來著?”
奎木狼微笑道:“既然程先生能考較別人夠不夠資格問你們的名字,我當然也有資格考較你們有沒有資格喝我這杯敬的酒!”
程墨低頭看了一眼酒杯,撇了撇嘴道:“這杯子可不見得能受住力,我們一爭就碎了,沒得可惜了這杯酒!”
奎木狼道:“若是杯子碎了,那就是程先生輸了!”
程墨嘁了一聲,道:“你我爭奪酒杯,同時發力,杯子碎了也是你我一人一半的責任,為什麼算我輸了?”
奎木狼轉頭看了許諾一眼,道:“因為我手裏有兩杯酒!”
程墨這才明白過來,卻原來奎木狼是借這個敬酒的機會,要同時與程墨及許諾較量一番。他手裏有兩杯酒,同時敬給程墨與許諾,而作為考驗,二人卻要從他手裏接過酒杯,隻是酒杯脆弱,輕輕一受力,就會破碎,這就對程墨與許諾二人的考驗更升了一層,他們要在奪杯的同時,保護杯子不會碎碎,換句話來說,在這種規則下,即使奎木狼在他們接杯的時候,故意將酒杯捏碎了,也算是程墨與許諾輸了。
然而在這個規則下,奎木狼卻也不算占了便宜,因為他手裏有兩杯酒,也就表示著,他要同時對付許諾與程墨兩人,分心二用之下,三人的較量,達成了一個平衡。
“那就接招吧,不然倒被人小瞧了我們潛龍!”
許諾笑了笑,伸手往杯子上搭去。
與此同時,程墨心上也用了力,他拇指與食指不動聲色的發力,已經運起極惡刀心法,將元氣化成刀勁向著奎木狼手腕上的麻筋彈去。這一指若是彈實了,便會直接割斷奎木狼手腕上的經脈,介時奎木狼五指無力,這杯酒自然輕巧巧的落入程墨手裏。即使奎木狼有辦法卸掉這股力量,也會轉移掉他的注意力,方便程墨奪酒。
奎木狼一見之下,便已經看穿了程墨的心思,身周元氣忽然動了起來,運轉如輪,程墨這一彈的力量撞上了這渾然運轉的元氣,竟然像是一柄利刃碰上了一個急速旋轉的石球,瞬間被帶偏了力量,偏巧不巧,這道力量在奎木狼的帶動之下,卻向著許諾刺去。
就在程墨動手的時候,許諾也出了手,五指柔弱撫琴,但這看似柔弱的一撫之間,卻似乎隱含著天地變化在內,就連空間的波動,也被這五指控製。這隻手,徑直抓向了奎木狼的手,奎木狼胳膊一移,準備躲開許諾這一拂,然而他這一動手臂,才愕然發現,明明自己是想躲過許諾這一拂,然而真正動起來,卻竟然是將酒向著許諾送了過去。
奇門遁甲,運用於斯。
許諾的奇門遁甲,竟然已經修到了舉手投足,不動聲色的地步,在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奎木狼簡簡單單的一挪手臂,都被他的奇術掌控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