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之威,竟至於茲。
一向很淡定的奎木狼也不由不徹底淡定不住了,在逃出北狼宮後,看著已經徹底化作一片廢墟的宮殿,眼睛瞪的溜圓。北狼宮大殿座地千平,高幾十米,就算是要拆,派一個專業的拆遷隊來,恐怕也得拆上幾個月,可是就在剛才那一刀間,被程墨一時控製不住外溢的刀勁徹底摧毀,奎木狼實在難以猜測,現如今程墨的力量已經到了何種程度,就像以前奎木狼麵對自己的大哥時,難以猜測他的修為高度一般。
直愣愣看著程墨手裏的凶神刀,半晌之後,奎木狼才緩緩咽下了一口唾沫,苦笑道:“我做事一向三思而後行,因此也極少有後悔之事,可是現在……”
程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說出這話來,好奇的道:“現在怎麼了?”
奎木狼忽然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程墨笑了笑,道:“記得,你禦空飛來,追殺我們,我顯些死在你的手裏,若不是修瞳在那時忽然顯露了自己的異能,隻怕我已經做了你的刀下之鬼!”
奎木狼苦笑了笑,道:“我那時若是知道你現在會有這般實力,就算是拚了命,也要在那時殺了你……”
遠處的樓頂,許諾在聽到烏老的話後,登時吃了一驚,眼睛裏露出了無比詫異的色彩,似乎有些激動,又有些難以置信,半晌才搖頭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許烏魚!”
烏老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為什麼?”
許諾吸了一口氣,正色道:“許烏魚是我們許家三千年前的一位長者,據族史記載,我們許家世代相傳的奇門遁甲術原本是世代口述,而且修行之道也是散亂不堪,後來家族裏出現了一位奇人,他整理了許家所有的修行之術,又吸納了當時世上最高明的遁甲術,融會貫通,編撰了人卷,地卷,天卷三卷奇門遁甲術,在我們許家世代流傳……”許諾正色注視著烏老,似乎努力了半天才說出下麵的話:“這個人,便是許烏魚!”
烏老輕輕笑了笑,道:“或許那三卷奇門遁甲就是我編撰的呢?你為什麼不信我?”
許諾皺起了眉頭,道:“因為族史上記載,許烏魚早在三千年前人妖大戰的時候便死去了……更何況,你是一個妖族,更不可能是他!”
烏老冷冷一笑,道:“死在了人妖大戰中……族史是這麼記載的麼?嗬嗬,我以為會記載我在人妖大戰中失蹤了呢!另外,我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我是妖族吧?你應該知道,當時被封印進妖魔道的,不隻是妖族,還有一批人類,也被封印進了妖魔道,這些人,有人稱他們為妖仆,有人稱他們為人魔,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你……”許諾想反駁,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來看,顯然還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烏老似乎不打算與他繼續這個話題了,輕輕搖了搖頭,道:“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
許諾怔了一怔,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答道:“如果不是十方被你殺掉,我升起了為友複仇之心,現在我應該已經死掉了,就算是複仇之心激起了我剩餘的生機,但也早該在進入北狼城之前死掉,能堅持到現在,應該是因為無魂之鏡的關係!”
烏老輕蔑的一笑,道:“無魂之鏡,嗬,你身體的原因自己應該很清楚,是因為修煉奇門遁甲術,以致於耗盡了身體的生機甚至是靈魂的力量,修為越深,消耗的就越厲害,換句話說,就像人的生老病死一樣,根本無法控製,也不可阻止,就連元氣的滋補鍛煉身體都救不了你,這樣的情況,豈是一麵鏡子能救得了的?”
許諾一怔:“你的意思是?”
烏老淡淡道:“你現在之所以沒有死,而且身體出現了一絲緩和,是因為我的關係!”
許諾吃了一驚:“你想說什麼?”
烏老的目光如精光一般向著許諾望了過來,冷冷道:“你以為,若是奇門遁甲隻是一門靠著消耗自身生命力換取力量的法門的話,能夠被人稱為人類惟一和妖、神相抗的力量麼?嗬,所謂的消耗生命力,隻是在妖族被封印後才出現的狀況,在那之前,奇門遁甲術的副作用,是有辦法消除的,隻不過,這個消除的辦法,在奇門遁甲天、地、人三卷裏麵沒有記載罷了,而當時把它從前三卷裏刪除的人,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