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們推測的一致,你害怕了?”李亨總是皺著的眉頭此時卻疏開了,法師的身份並不會讓他感覺到阻礙或不快,因為對於法師的係統,他比約瑟夫更加地了解。
最開始的時候,李亨通過初步的觀察認為那節屍骸僅僅是屬於某個中年流浪漢的,他甚至沒多上心一些就交給約瑟夫帶去警局的實驗室。他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腦海中還留存著的屬於第九區某塊地區的時光記憶上。
追溯時光表現出可視的範圍隻有很少的一點,但實際上被使用能力的地域,其中一年的記憶都會存進李亨的腦海中,然後他可以選擇保留或是不保留。現在他當然是保留了第九區的記憶,然後拿出來和十年前的記憶做對比。這過程隻能在他的大腦裏進行,所以他才需要回到酒店,至於休息,身體的休息就已經足夠了。
十年前,那次聲勢浩大的偵查行動,最終卻以一無所獲而告終。但實際上,李亨並非真的什麼線索都沒找到,而他也相信,其他地區的偵探肯定也都找到了一些什麼。隻是所有的相關報告都在之後突如其來的壓力下被封鎖了起來,李亨自知抗不過聯邦高層的命令,便也沒有再深入追查下去,他隻是把手上最關鍵的線索告訴給了他認為還可以信任的約瑟夫,從而讓自己在紐約區的警局內部紮下一根釘子。
首先是十年前的線索,因為當時第九區的居民失蹤地實在太幹淨,李亨又是在案發的一個月之後才到達紐約,他幾乎已經找不到肉眼可見的任何有用的痕跡。不過在聯合機構的信息共享裏同樣看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有人的第九區就像是從來也沒有住過人一樣,連人類活動的痕跡也沒有半點。找不到痕跡,李亨再大能也猜不到到底案發地是就在第九區,還是僅僅隻在某個點。沒有確切的地點,他哪可能在每一寸的空間裏都用上一次能力。
不過李亨終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他真的采取了這個最笨的方法,用憑空的設定作案者目的的方法來推測可能的作案地點,然後在這一地點使用能力。一天裏李亨隻能使用兩次能力,他一共行動了十天,也終於在第十天找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荒涼的地塊處於第九區唯一出入口的斜下方,除了泥濘和碎石一無所有。九天裏李亨看過了各類的影像,有變種人在勞作的,在散布的,在打鬥的,但不知為何,就是看不到他們是怎樣失蹤的,那一段影像似乎被某種力量給憑空刪除掉了。他想不出有哪種能力可以做到這件事,而參與探案的幾位法師同樣也毫無頭緒。相較而言,他現在看的影像實在是太平淡無奇了,隻是基於專業的素養才讓他不厭其煩地看了一遍。
隻是沒想到這一看卻讓他看到了意外的驚喜,計算到變種人不再和通道外商人交易的那一天,這塊地域裏突然跳出了兩個身影,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性的家夥是個變種人,而且是個罕見的岩石變種人。他的塊頭碩大而臃腫,渾身遍布的岩石皮膚看上去堅硬非常。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變種人,現在卻是在逃跑,他所躲避的,正是緊追不舍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