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中是夏晚星在十歲的時候,與夏海棠在家中一起合拍的一張照片。
她抿了抿紅唇,踱步走到了商沛宇的身側,目光也落在了那張合照上。
照片中的海棠笑的一如既往的溫柔婉和,像是沒有脾氣的溫順綿羊,又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般溫雅純淨。
而她卻是和海棠截然相反,她臉上的笑容青春而又張揚,稚嫩的眉目間綻著桀驁與恣意。若說海棠像是一朵蓮花,那夏晚星就像是一株快樂無憂的文心蘭,鮮豔明麗。
盯著照片中的海棠,夏晚星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阿商,你想她了嗎?”
商沛宇沒有回答她,而他的沉默在夏晚星的眼中,顯然就是默認了。
一縷苦澀就這般一點點的在心底滋生,然後迅速的蔓延。
“這麼多年了……還是忘不了她嗎?”
明明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夏晚星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清醇的聲音中隱含著不易察覺的無奈。
“恩,忘不掉。”
她長著一張與海棠一模一樣的臉,恐怕他就算有心想忘,也很難吧。
商沛宇的回答,讓夏晚星紅唇緊抿,她突然覺得自己這般問話,好像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
明知道商沛宇忘不掉海棠,也明知道他的回答會讓自己難過,卻還是犯賤的想要一再確認。
隻是片刻,她就隱藏了自己的情緒,紅唇微挑勾起嬌柔的淺笑,“走吧。”
“恩。”商沛宇輕恩了一聲,就收回了目光,跟在夏晚星的身後一起離開了她家。
從她家到停車場的距離並不算遠,路上夏晚星一如以往的,口氣愉悅的與商沛宇說著今天學校裏發生的趣事:“今天我的一位學生一本正經的對我說,要他爸爸娶我回家當他的後媽。”
想起下午時,學長故作成熟的模樣,夏晚星就忍不住的想笑:“小孩子真是可愛的緊,也不知道爸爸聽到這話,心理的陰影麵積該多龐大。”
夏晚星的話讓商沛宇沉默了幾秒,他推開了樓層下麵厚重的門,與夏晚星一起離開了樓房朝停車場走去。
“你想過認真的找個對象談戀愛嗎?”
商沛宇波瀾不驚的話語,卻是讓夏晚星驚訝的側過頭,通往停車場路上的幾盞路燈壞了,借著清冷的月光,夏晚星看見商沛宇那張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眉目間噙著一貫的涼薄,仿佛隻不過是在問夏晚星今天的天氣如何。
她收回目光,低低的笑出聲,清脆的笑聲在萬籟俱靜的路上徘徊蕩漾著。
然後,便聽見她口氣天真的說:“不,我要等你娶妻後再找對象。”
商沛宇的餘光不露聲色的睨了眼身邊笑的熠熠生輝的夏晚星。
對於商沛宇,夏晚星似乎有著一股莫名的執著。
商沛宇不知她的執著是從何而來,竟是從一而終的堅持了十幾年。
“阿商,我喜歡了你十九年,而喜歡你早已成為了一件十分本能的事情,所以,我想等到親眼看著你結婚,再放棄。隻有那樣,我才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