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點點逃跑了,何點點是個逃兵。
南方的深秋醉的晚,卻涼意十足。何點點又打了一個噴嚏,又打了一個,接著了下一個。
“一定是楊宇淩在背後罵我。”何點點揉了揉發紅的鼻子,腦子變得不太靈光。
沒有想好該做什麼,一時衝動就跑出了甜品店,把楊宇淩一個人拋棄在那,現在報應來了,落得在街頭四處晃悠無處可去的下場。
還有臨走之前自己豪氣甩下的那五十元,這可是自己好死賴活好不容易才存下的血汗錢,就這麼輕易的給出去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真的要去山上挖土,喝西北風了。
也不知道楊宇淩,還在甜品店,還是已經回家了?自己中途跑走,扔他一個人。他性子那麼高傲囂張,我落了他麵子,他一定氣急敗壞,說不定正規劃著幾百個複仇辦法,然後從中挑選一個最殘忍最可怕的方式來折磨自己。
對楊宇淩,點點心裏是有很多抱歉內疚,但何點點也覺得自己,很冤。
楊宇淩剛剛的表情可以完美的演繹一顆啟動了的定時炸彈,自己在他對麵坐的瑟瑟發抖,如果不快點逃走真怕他會引爆炸彈。何點點是個膽小鬼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嗎?再說了,我的主要任務是對付陳笑,現在陳笑勾引冼又白,我怎麼能放心的去玩嘛。要是冼又白叛變,自己豈不是孤立無援!
所以何點點,隻是為了把盟友搶回來,隻是為了冼又白始終是自己的人。
寒風吹過,何點點冷的顫抖了一下,抱著雙臂拉攏衣服取了下暖,又陷入了沉思。
洗衣粉對自己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是孩提的朋友,是知心的夥伴,還是隱藏心裏多年的人。
好像都有,卻又好像都不準確。我是不是對他,有其他感情?
腦海裏突然回想起李維維笑話自己的話:“快把你男人看管好,小心陳笑。”
何點點的臉紅了起來,心跳的飛快。有一個念頭在你腦子裏徘徊不定:
難道說,我喜歡上冼又白了。
何點點覺得腦袋疼得快炸了,哼了一下鼻涕,自己好像感冒了。
剛剛一路小跑,一心隻想找到冼又白和陳笑,穿的少又跑得快,灌了許多冷風,感冒了也是正常。
隻是,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到陳笑和冼又白,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他們該說些什麼,或許是“冼又白,回來”還是“陳笑,不準靠近他”。總之,何點點記得的就是自己一直跑,一直跑。
去了操場,隻剩下稀稀疏疏幾個男生在場上練球,渾然沒有方才籃球賽進行時的人潮湧動。他們肯定不在籃球場了,那會是在體育館嗎?體育館這個時間是閉館時間。對了,飯堂,打完球肯定會去吃飯。何點點跑去了飯堂,找遍了每個角落,沒有,沒有,還是沒有。哪裏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應該是回家了吧,或者是籃球隊慶祝?
如果這時候有帶手機就好了,買了手機好像也沒什麼用處呢,上課的期間父母都不允許自己帶手機,像這種突發情況需要用到手機,就隻能仰天長歎。
不過,今天的天空,真幹淨啊。
現在的天色還沒有全黑,圓月卻悄然地爬上天際,暗示它是這夜晚的主角。地麵還彌留著陽光的溫度,大地似乎被烤的酥軟,片片黃葉是它的酥皮,卡茲蹦兒脆。秋天的青蛙停止了叫聲,拉著落葉蓋著小窩準備入眠。
走在回家的小道上,路旁的狗尾巴草長得半人高,搖曳著似乎想要討好一臉委屈的何點點。我們的逃兵何點點,迷迷糊糊深一腳淺一腳的推開了家門,脫了鞋,提著書包走向客廳。
“我回來了。”感覺全身都沒有力氣,何點點勉強的發出了點聲音,喉嚨好像有點不舒服。
家裏似乎沒有人,回答何點點的是一片沉默。
“舍得回來了?”是爸爸的聲音,何點點抬起頭。何建功坐在餐桌上,表情嚴肅,死盯著何點點。繼母在一旁布菜,溫柔的樣子換做誰也會稱讚。陳笑斜靠在椅子上,一臉看戲的表情望著何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