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的房間在何點點的隔壁,更加的靠近樓梯口。
有人說,人的個性體現在喜歡的顏色。陳笑的房間就像一座巨大的森林,主色調是墨綠色和黑色。
墨綠色的窗簾薄而透,黑色的大理石閃著夜色的深沉,鋪著偏棕色係的木地板,隻在房間的角落放下灰色的地毯,地毯的盡頭排練著一排造型奇特的巨大燈泡,沒有用白熾燈,換成昏黃的色調,從地上生長,枝幹曲曲折折卻都在努力地向上,就像不管路程多麼多磨難,都會到達彼岸,燈泡的旁邊是一個木條編織的球形椅子,在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的慵懶。
陳笑坐在木椅上,雙腳放在椅子邊緣,巨大的睡衣似乎要把整個人包了進去。
沒有亮光,沒有顏色,隻有陳笑手中的手機,始終閃著微光。
界麵停留在聯係人。
側著頭的陳笑任由頭發披散在臉上,遮住了五官遮住了表情,你看不懂她的情緒,卻能感受到她的冰涼,從她赤著的腳,到她裸露的指尖,卷縮的發絲。帶著倦意和孤獨。
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過去,卻總是語音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這個房子的隔音並不好,特別是靠近窗台的大理石位置。隔壁的笑聲一直傳來,從七點到十點。
七點的時候,陳笑忐忑的按下了第一次撥出鍵。
她的驕傲本不允許她再次低頭,但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指。手機的按鍵鎖了又開,開了又鎖。終於在七點整的時間,混合著一股衝勁,打出了電話。
她想,縱使他再生氣,也不會不接她的電話的。
畢竟,他的心底那麼善良,而自己好歹是個女孩,他又怎麼舍得傷害一個女孩?
等待地時間隻有幾秒,電話裏便傳來了標準的普通話:“您好,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舍不得掛電話,陳笑覺得,隻要是他的號碼,就算隻是聽著重複的標準自動回話,也感到心安。
一分鍾的時間很短,電話自動掛斷。
陳笑本就不是膽小的女孩,既然跨出了第一步,那麼剩下的九十九步,她都不再膽怯。
估摸著一個電話的時間,十分鍾後,陳笑再次撥打了這個號碼。
還是占線。
陳笑望著手機屏幕,亮白的屏幕光照亮了她精巧的下巴,她輕舔了發幹的嘴唇,陷入了深思。
他果然還在生氣。
陳笑說不清那個吻是怎麼回事。
其實隻是簡單地親了一口側臉,因為害怕被推開,所以親的時候隻用了很小的力氣,說是擦過了臉蛋也不為過。他的臉蛋很光滑,剛剛打完球卻不見疲態,隻是輕輕敷了一層水色。
意料之外,他沒有推開自己,而是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兩個人。
意料之內,何點點誤會吃醋了,楊宇淩生氣護短了。智商簡單的兩個人,還真的是容易猜透,而自己身旁地這個男孩,自己卻怎麼都看不懂。
到底是他太過睿智老成,還是自己當局者迷。
本想著原來他和何點點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看戲的角色陳笑還沒有徹底轉換。
他拿出了紙巾,慢條斯理抽出了一張潔麵濕紙巾,抹在了陳笑親過的地方。他動作很慢卻用力很深,一圈一圈抹得相當仔細,當他拿下紙巾的時候,臉上已經被擦紅了。
陳笑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直接拒絕自己的殷勤,她抬起頭瞪著他:”裝什麼呢,如果你真的想擦,為什麼剛剛何點點在的時候不擦,成心讓她誤會我們,現在她走了你就做戲給我看,想要和我撇清關係?有意思嗎?你當我陳笑是傻X一樣玩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