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淇淋的約定(1 / 2)

知道嗎?有時候明明可以一個人完成的事,卻需要兩個人來一起完成,不是考驗默契,隻是不想孤單。

那個秋日的下午,在操場一聲高過一聲的加油聲浪之中,我第一次和男生吵架了,不過我很開心。我和鬱森並肩站在落滿金黃梧桐葉的林間小道上,就踩梧桐葉的這件事情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溝通”,他埋怨我的“鐵石心腸”,我嫌棄他的“優柔寡斷”,當然這場毫無意義的爭論因為運動會的結束而提前結束,雖然沒有什麼結果,卻讓我和鬱森彼此相識了。

我一直都覺得我是一個虛偽的人,從跟著媽媽離開小鎮開始,假裝著開心,假裝著堅強,假裝著生活得很好,一直到現在,明明鬱森的出現早就已經打亂了我平靜的生活,但是我依舊假裝著,對他不理不睬,所以很多時候連我自己都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自從那天開始,我和鬱森在學校裏遇見的次數明顯增多了,每次見麵的時候,鬱森都會朝著我點頭示意,但我總是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有時候遠遠地看見他了,我都會立馬扭頭走掉,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可能我真的還沒有準備好吧。

真正拉近我和鬱森距離的是那次在媽媽鋼琴教室的偶遇。那天是周末,我做完了作業之後,就按照媽媽的吩咐打車去媽媽的琴社練琴。媽媽的琴社是在一家文具店的二樓,所以當我站在一樓樓梯口聽著家長們和媽媽聊著家長裏短的時候,我猶豫了,從小我就討厭這樣的場景,因為那時的媽媽總是滿臉笑容地附和著那些所謂的“上帝”。

我在樓下沒有待多久,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是那些家長,於是立馬起身假裝剛剛到的樣子。不過沒想到下樓的人竟然是鬱森,他怎麼會在這?鬱森可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我吧,臉上盡是驚訝。這時二樓有一個家長扶著樓梯探出身子,剛剛好看到站在樓梯口麵麵相覷的我們,於是很熱情地招呼了我們上樓。我知道那個家長是媽媽一個重要的顧客,她的女兒已經在媽媽學了整整兩年的鋼琴,所以沒有辦法,我隻能上樓,鬱森隨後也跟著我上樓了。可能鬱森的名氣真的太大了,所以那些家長一直邀請他能夠彈奏一曲,而明顯地他和我一樣不喜歡這樣的場景,一直溫溫和和拒絕著,家長們見鬱森不為所動,就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我知道我沒有像鬱森一樣有拒絕的權利,而且今天要是我和鬱森都不彈的話,那些家長是不會走的。於是,我把背包拿到角落放好,然後就開始彈奏。我彈奏的是《kisstherain》,雖然指法上沒有難度,但是勝在意境優美。彈鋼琴時我的注意力很集中,所以直到彈完最後一個琴鍵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鬱森一直在給我伴著奏,小提琴的悠揚加上鋼琴的空靈,讓這一曲雨中印記更加悠遠綿長。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鬱森是練完小提琴之後,順道來幫他妹妹物色適合學琴的琴社。那次之後我和鬱森的關係就開始明朗化了,我們成了好朋友,一直陪伴著對方,學習、吃飯、練琴,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即使那時我們不是在同一個班級。當然在高中時代,除了學習之外,最敏感的話題就是男女生的情感問題,我和鬱森也不例外,隻是很爭氣的是,我們有跟人爭論的理由。一,我們倆的學習成績依舊在年段名列前茅;二,我和鬱森都是人們眼中的音樂天才,鋼琴和小提琴的搭配在任何人眼中應該都沒有什麼違和感,所以我和鬱森的事在同學之間僅僅傳了幾天,就被老師們出麵嚴厲製止了,畢竟一個學校如果能出兩個德才兼備的音樂天才,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件喜事。於是,我和鬱森依舊形影相隨。

有時候,我也會想為什麼我會和鬱森這樣好呢?在遇見鬱森之前,我也遇到過比他對我更好的男生和女生,可我和他們就是做不了好朋友。或許是鬱森身上擁有著和我一樣的高傲,每件事都能做到盡善盡美?或許是在音樂上和我的契合,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當小提琴與鋼琴遇上時,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或許,那時的我孤單太久了?更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中注定?

我想其實我是知道的吧,隻是我害怕承認,我不想破壞那時我和鬱森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