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林涵明顯放鬆了一些,一直對我傻笑著。看著和鬱杉一樣純真的她,我把昨晚上“精心”準備的拒絕說辭拋到腦後,還主動和她聊起天來。我知道如果放在以前我是絕對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是鬱森和鬱杉改變了我。
那天以後,隻要媽媽不在家,哥哥就會帶著林韻和林涵來家裏,按照他的話說,在家裏約會有吃有喝還暖和,所以為什麼要出去?林涵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帶一些小零食,然後她和我就會自動窩在我的房間裏,看書做作業,有時候她還會要求我彈琴給她聽。隻是明顯地哥哥和林韻的品味跟我們差太多,每次我彈琴的時候,他們都會來敲門,示意我不要彈琴了。可是我都會反擊回去,我告訴他媽媽會檢查我的鋼琴,所以如果不想讓媽媽知道他天天帶女朋友回家,就隻能讓我練琴。每次我說完,就會看到他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憋屈的臉,這樣的感覺讓我暗爽不已。
寒假很快就過去了,哥哥和林韻一起去了學校報道,而鬱森和鬱杉也回來了。開學的第一天,當我走到鬱森鬱杉兩兄妹麵前的時候,我驀然發現,什麼時候鬱森就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如果說前兩年他的臉上還有一絲象征著孩子的稚氣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像是羽翼豐滿的少年,身上多了幾縷剛毅之氣。我微笑著看著他,伸手,“恭喜你,又老了一歲。”
“同喜。”他同樣微笑著伸手回握住我的手。
然後鬱杉看著滿臉微笑的我們,“噗嗤”笑出聲。
我一直以為我們三個會一直這樣好,隻是有時候無論多麼堅固的城牆,都會有空氣能夠流通的縫隙存在。而林涵就成了摧毀我們三個友誼城牆的那一縷微風。
在我們舉步向學校走去的時候,林涵出現了,她在我們背後,熱情地叫著我的名字,讓我猝不及防。而巧合的是,林涵和鬱杉竟然在同一個班級,當我介紹完,看著鬱杉的手親密地挎上林涵的臂彎時,我突然有種被人搶走東西的感覺。
我和鬱森的高二下學期在林涵和鬱杉的歡聲笑語中安靜地開始了。鬱杉是一個歡騰的女孩子,喜歡到處玩,而我和鬱森的性格都是偏向安靜的,所以以前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鬱杉總是抱怨我們倆的無趣,而現在林涵的出現,瞬間滿足了她愛玩的心理,林涵會在課間的時候陪著她到處玩,有時候我甚至可以看見她們連上衛生間都是充滿笑聲的,而這些我知道我給不了鬱杉。
鬱杉依舊在周末的時候到媽媽的琴社上課,然而林涵也會跟著,所以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而我回家的方向與他們正好背道而馳。
我不知道我和鬱森的關係是怎樣的,除了那個QQ號,鬱森幾乎沒有表示過什麼,可他卻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我也想過要不要和鬱森說清楚,但我始終還是缺少勇氣。
林涵來我家找我的那天,我正在練琴,是一首流行歌曲《童話》的鋼琴曲譜,我特意從網上下載的,我想自己先練好,然後彈給鬱森聽。我帶著林涵到我房間,她從進門開始臉就是紅著的,我問她怎麼了,她隻是搖頭說著沒事,還讓我繼續練琴。
我給她倒了一杯水以後,就繼續練琴了。“我願變成童話裏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裏,幸福和快樂是結局……寧寧姐,是《童話》嗎?你彈得真棒!”
不知道為什麼,當林涵在我背後唱起這首我想要獻給鬱森的歌時,我突然對林涵有種厭惡感。她怎麼可以用我的伴奏,把《童話》唱得如此動聽?
隻不過我的厭惡還沒有讓林涵感受到,她接下來的話,就徹底把我打入了冰淵。林涵坐在我的床邊,就算沒有占用很大的地方卻同樣弄亂了平整的床單。
林涵說,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我的心就莫名一驚。
果然,當鬱森的名字從林涵的嘴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裏已經是一片驚濤駭浪了。那樣優秀的鬱森,怎麼可能隻有我一個人喜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