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秦鬆濤就到了沈府。
沈奎如今是吏部侍郎,剛搬了新府邸。秦鬆濤到達時,沈奎正在作畫,見他進來便笑著說,“你探親回來,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聊,你回家一路可順利?”
秦鬆濤笑道,“托沈兄的福,一切都好。”
沈奎放下筆,請他落座,自己也在一側坐了。
丫鬟上了茶,沈奎就將所有人喚了出去。
沈奎見人都走了,壓低聲音道,“你這次回去幾個月,盛京出了大事了。今天上朝,你可聽聞些消息?”
秦鬆濤認真的看著他,“沒有。我隻是去回去報了個道,便回來了。因家人剛到,家中需要收拾。發生什麼事?”
沈奎道:“睿親王世子殺了四皇子,本來關了起來,卻不知幾時失了蹤。一直都不知道此事,初一宗室上太廟祭祖,皇上命人暫且將他放出來一起拜祭,這才發現此事。”
秦鬆濤皺眉,“不是拍了很多人監護嗎?怎麼會跑出去的?”
沈奎嗬嗬笑了兩聲,“你道那淩鳳是誰啊?從三歲氣身邊就不下十個侍講武師教其文治武功,五歲就由睿親王親自教他騎術弓箭,十歲就開始跟著睿親王征戰西邊,十三歲就立下戰功成了小將軍,十五歲打敗吐魯番大軍,大獲全勝。就憑區區皇上身邊這些人,誰能困得住他?”
秦鬆濤道:“可除了皇上的人還有勳國公的人啊,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沈奎歎氣,“可不是,可是他還是跑了,這一跑還無影無蹤了。”
秦鬆濤不語,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一口,半響,“他殺了四皇子,可皇上居然還將他視為宗親子嗣,還讓他回來拜祭,可見對睿親王和淩鳳都沒有真的死心。就算逃走了,宮裏也恐怕不打算深究。”
沈奎點頭,“我正擔心此事。雖說這個殺的也是皇子,可他也是嫡係血脈的皇孫支係,四皇子的母妃權勢不大,估計這個籌碼不足以壓製淩鳳。”
“最讓人擔心的不是這個,是皇上將他逃走之事密不發布,隻是拍人秘密尋找。而這件事也是我姐夫嶽父覷見蛛絲螞跡才得知的。你再多幾日,也會發現,睿親王府也屢有人出入,顯然十分緊張此事。”
“晉閣老怎麼看此事?”秦鬆濤問。
“還不知道。”沈奎搖頭,“這幾****正忙著官吏調遣的事情,手上待審的履曆成堆,還沒有空去見姐夫。我正準備忙完這兩日,再去走走,不如你和我一道去。”
秦鬆濤點頭,“好。”
秦鬆濤回去吊喪之前,就已經被調到詹事府了,這裏是本是太子輔佐朝政的部門。
次日,他處理了些事務,便往吏部衙門去,沈奎正在等他,兩人一道往晉府去。
晉漕中也剛剛回府,連朝服還沒換,就聽聞兩人到了,忙讓人帶進來。
“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有事和你們說。”說著從袖子裏摸出一張紙來,打開遞給秦鬆濤。“你看下,這是燕權慎今早參漕幫濫收船銀事情的本子,是我抄來的,你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