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張嘴,開口說了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句話:“莎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不過是我的自我介紹,卻讓麵前的梅子開心的不得了:“哎呀,說話了,說話了!好可愛好可愛!”
我從不覺得自己哪裏可愛,如果硬要說,這個詞用給麵前的這個人才恰當。可愛的人,可愛的心。
我不像女仆們一樣,可以集體宿睡在一起,有床有房間。從白天到黑夜,整個日月交替下來,我也隻有這一個冰冷的牆角。深夜,冷的我實在睡不著,不過好在不用擔心這副身體會生病。轉眼看著窗外被烏雲遮蓋的月光,自嘲的一笑,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呢?將脊背靠在冰冷的牆上,真心冷的刺骨,卻唯有這股刺骨的冷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梓的房間,梓和兄長蓮,正在房間裏下西洋棋。他們是吸血鬼中,尊貴的約克貴族的公子。長著女人的陰美,又有著和女人般的溫柔,卻不失男人的魅力蓮,是約克家族的長子。黑色柔順的頭發,在脖子後束著一個小辮子,眼睛也是性感的銀灰色。哥哥蓮看著梓心情不錯的機會說道:“那個女人,放了她吧,你不喜歡就趕她出去便好,何必天天讓這裏的人折磨她呢?”
梓深棕的劉海隨著梓的頭,抬了起來:“不提她還好,提起她我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兩兄弟的性情完全不相同,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若是比喻的話,哥哥像是安靜棲息著的黑翼蝴蝶。而梓卻像躲在草叢裏專心盯著獵物的豹子,就連看人的眼神都會露出威懾力。
蓮笑,趕忙轉移話題:“你的棋果然越來越好。”他知道,就算自己想救那個女孩,現在也還不是時候。
窗外漸漸響起的雷鳴,讓梅子擔憂的難眠了,莎莉恐怕凍得睡不著。躡手躡腳的穿好衣服,跑到客房抱了一床的被子,若是被看寢的婆婆逮到可不得了。今晚是雷陣雨,這麼冷的春雨夜晚,莎莉沒有被子可要怎麼睡覺。
果然,莎莉縮在牆角,癡癡的看著窗外的閃電。烏黑柔順的頭發散在莎莉的後背,發梢拖了一地。濃密的頭發一稱,將她的身體都裹住了,顯得她那麼瘦弱單薄。凍得慘白的皮膚,盡是被女仆人打傷的紫青色淤痕。梅子揉了揉眼睛,有些看不下去了。
聽到腳步聲,我瞬間回頭查看,脖子上的鐵鏈順著我的動作刷拉拉的響了。我看到被閃電光映的梅子姐白淨的臉,她將食指放在唇邊:“噓!”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放下被子:“明早我會早些來收的,莉莉,晚安!”
將寒冷的身體裹在被子裏,瞬間感覺被子讓心底都暖了:“謝謝,梅子姐,晚安。”漸漸熟睡的我,沒有察覺躲在角落裏的那個人。
蓮本來是剛從梓的房間出來,卻見到了兩個女孩感人的友情。看著梅子遠去的背影。果然,不是所有人都那麼鐵石心腸的,還有人和自己一樣覺得這個女孩可憐。悄悄朝牆角看去,那女孩已經裹了被子躺下了,被子被她一半躺一半蓋,似乎還有剩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