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隱身術破開,暴漏出了身影。“誰?”帶著磁性的醉人的嗓音,他也不惱火,隻是盯著我不緊不慢的問我。
有著‘J少’大名的屍王二,在沒見他之前我可能會把他想成扛槍的少校模樣,或者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而見了他真正的麵容,我才知曉我之前想的全部錯了,黑色淩亂的長發,明黃的似代表希望的眼,更似在森林或是沙漠中旅行的俠客。
“卡西·莎莉。”我報上名諱,他也是微微一怔。
驚訝過後,他恢複了神色:“來幹什麼?不會是想讓我把你抓到卡特裏麵前吧。”他這樣一說,隻能表明他並不想抓我。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可為什麼他卻不聽從?
“不,隻是想了解你們,容易對付而已。”我喜歡坦言,哪怕是麵對敵人。我話畢,他倒輕聲笑了起來。
“你想贏卡特裏嗎?”他明黃色的瞳孔配上他淩亂的劉海,給人飽經風霜之感,卻依舊風流倜儻,隻怕生前也是受眾多女人愛慕的男人。
不掩飾,我道:“想!”
他勾唇笑,看我一眼,又笑。卻遲遲不繼續往下說,我本就性直:“想說什麼快說,否則我可沒耐心聽了。”
他拍了拍他身下床的另一側:“被我抱著睡一晚,明早我就告訴你。”
我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要求,全然沒理會,轉身就要往外走。
“果然還是要自己睡...”他突然感慨了一句。這過分悲涼的語氣,讓我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他:“自己睡和摟著我睡有什麼不一樣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我道:“如果你打敗了卡特裏,能不能求你,將我的身體燒毀。”看著他那帶著笑意,卻盡顯哀傷的黃色雙眸,我竟然有些動容。
向一個敵人,而且是不夠了解的敵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瘋了?“為什麼?活著不好嗎?”我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強硬,軟下來問道。
“可我從來不覺得我是在活著。”苦笑著,他舒展的眉頭帶著一抹自嘲的味道。
上前去,我擁他在懷裏,許是母性大發:“為什麼?你們都有一樣的表情?”我想起了和理雅在郊遊時候,溪水邊談話的情景。那時候她的表情,就和現在的寂一樣。似乎他們的活,是身不由己的。我還記得,理雅說過‘若有選擇,我寧願永歸黃土’這類的話。
我正回憶以前,想的出神,卻不料,短短的這幾分鍾,他卻睡著了。將他放好,安靜的睡臉卻沒有一絲呼吸。或許他死了,也不過是這樣子罷了。
替他關好了房門,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已經暗下來的街上。竟然在看了他的那雙眼睛後,內心湧起無盡的悲涼。我之前又何嚐不是‘活著就好’這種消極的態度呢?
坐在高樓的樓頂,我晃蕩著雙腿。晚風輕吹,在樓頂倒還是有涼意的。不禁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肩膀。突然很想去看海了,我隻記得四歲時和母親去過一次海邊。可如今就算去了,聽得那曼聲的潮水喧囂,心,還是提不起興致吧。
“喂!”身後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嚇得我一哆嗦。
惡狠狠的回頭,卻見一張放大的臉。又是梓!而且還趁我回頭,又來吻我占我的便宜!推開他,我用手背蹭了蹭嘴唇。繼續呆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