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獲得的激動,已經全然不在。心又冷又疼,他好,我或許應該開心。可母親深愛著他,天天在城堡裏瞪著他盼著他,他難道不知道嗎?竟然還有心娶妻,而且還有女兒?好笑!心似流血般的疼,我承認,我嫉妒也憤恨著他的妻子和女兒!
我永遠記得母親的習慣,她總是在夜晚,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一動不動。月光散在他金黃的長發上,而她就如一尊華美的雕像接受著月光的洗禮。她的眼睛裏,全是孤寂無助。年幼的我揉著睡眼走上前時,她會露出久違的慈母笑,仿佛剛剛的神色完全不存在。母親給了我太多安全感,讓我覺得即使天塌了也有她頂著,直到羅波舉著長劍刺向母親。母親嘶聲力竭,讓我心碎的最後的那聲“莎莉!”讓我痛恨自己的無能!
蜷身躲進梓的懷裏,我尋找著些許的欣慰。而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我是在憤怒!“告訴我...他在哪?”我的聲音都有些發抖,梓用力將我摟的更緊,道:“真的要去嗎?”
“你了解我,我一定要當著他的麵問個明白!”我恨的咬牙,這就是母親愛著的人嗎?這就是我的父親?我的心胸的確狹隘無比,因為我無法忍受我的父親將全部的愛都給了另外兩個女人!將他的全部都交給了他的另一個家!我是自私的,若是那樣,我寧願親手殺了他,背上永久的罵名!
“我當然了解你,就算他的回答讓你傷心你還是會去問。而且還可能殺了他,可是那樣以後,你心裏也不會好受。”梓的確將我看了個透徹。殺了他以後我當然不會好受,弑父啊。我不是絕情的人,縱使我們中間有太多不能化解的幹戈,我殺了他還是會心痛,那可是我的父親。但即使這樣,我還是要做,我要安慰我母親的在天之靈!母親苦等,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然不配讓她如此牽掛,他必須死!
“我不攔你,他就是熱內舞酒吧的老板。可不論你的決定怎樣,我隻想你每天開開心心的。”梓在我額前親吻,讓我暴戾的身體安靜下來,並這樣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即使我聽到了讓我苦悶的這個消息,一晚上我睡得還是香甜,因為有梓在我身邊讓我安心。
次日一早,本以為能溜之大吉,卻不想熟睡中的梓一手將我抓了回來:“別想跑,等我,一起退房。”
穿好衣服,我自顧自的往外走,不管梓如何磨磨蹭蹭。“女人,這個給你的!”他將一個形狀古怪的手鏈戴在我手上。
“什麼品位,好難看!”我不禁皺眉。
“難看也不許摘下來!”他斥責,一邊道:“這是竊聽器,我好久不見你一次,可得小心你身邊有沒有什麼‘近水樓台’!”
撇撇嘴,不理會蹬鞋子的梓,直朝著吧台走去。竟然給我安竊聽器防有男人接近我,虧他想的出來。正低頭把玩著手腕上這竊聽器的玄妙,不想一個意料之外的聲音讓我瞠目結舌。
“莎莉?”瞪著眼睛,很不確定叫著我的名字的,正是蓮。
天啦!竟然被他看到和梓在這種地方,真糟糕。我心裏不停的念著阿彌陀佛,可得保佑梓等一會再出來,先讓我把他打發走啊!
“蓮先生,好巧。”我微微一笑,絲毫不漏心虛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