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屬下,我隻是不想讓您得知事實傷心而已。”他跪下,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理解他的苦心。
但...“你終究沒有梓了解我。”我扔下這句話後,轉身上了樓。早些告訴我,讓我解決,會比瞞著我不讓我知道,讓我覺得心裏更痛快。這就是我的性情,也不知我這樣說了,邦茨華是不是會生氣。
臨近旁晚,梓的‘騷擾電話’又來了。心情實在不爽,不想接的。可惜這手鏈上隻有一個摁鈕,那就是接聽!或許這就是梓不許我不接的準備,嘀嘀嘀的聲音吵得我頭疼。摁下了接聽,我粗著嗓門喊:“你煩不煩!”
“小寶貝~誰惹到你了?”另一邊,梓可氣,卻讓我心暖的聲音響起。那個顫得能讓人夏天裏打冷戰的‘貝’字,不知道他念得拐了多少個彎,讓我噗嗤一樂,煩躁的心情好了不少。
“誰能惹到我?隻是那個人,讓我殺了!”我直言不諱,就算梓覺得我是惡魔也好,冷血也罷,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介意梓是不是會恐懼我。
可憑他是梓,我就沒有必要介意。意料之中的,梓隻是簡單的一句:“哦,他死了能讓你解氣就好。”
“你不覺得我像魔鬼?”我問。
“你要是魔鬼,我豈不是鬼王了?我十歲就殺過人。”他平淡的對我講。他說他十歲就殺過人,我也不覺得恐懼驚訝。這樣一想,我也就理解了他對我的感覺。我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雖然一般情況下我們和普通人沒兩樣,卻會在某個不順心順意的時候,殘忍如羅刹,如幽冥鬼斧。
躺在床上,我竟沒有一絲睡意,當然不是為了已經死去的涅特。那個自私的人,我從沒有將他和我劃上關係。此刻倒十分想念梅子姐,不知她得知我‘死’的消息,會有多麼傷心。羅娜在緋月組也好久沒有傳信出來了,也不知道她一切是否平安。忽地坐起身,正巧我睡不著,何不去緋月看看羅娜?
從窗戶縱身跳下,匆忙閃出大門,卻不想,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我:“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
我頓步,機械的回頭:“威爾,能別跟著我嗎?”
“這可不行!你知道上次邦茨華管家將我訓成了什麼樣子嗎?這次也別再說什麼‘看,那是什麼’的話了,我不會放手的。”他抓緊了我的手腕,下定決心不肯讓我獨行。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帶著你就行了吧。”我推開了他的手。
“邦茨華管家吩咐的寸步不離,所以你別把仇恨記在我頭上。”
“邦茨華?”我裝作驚訝,對威爾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道。
本想趁威爾回頭之際提起全部速度準備溜了,卻不料這次威爾學精了,在回頭之前先抓著我的手腕防止逃跑。
“還想跑嗎?”他拉長了尾音對我說,整個人都陰暗邪惡起來。
“好吧,帶著你就是了。”我這次絕不是再騙他,三番五次的涮人就無趣了。
一肚子壞水的我哪肯就這樣帶著威爾,明明一身的精氣神卻楞說累了:“哎,走不動了,你背著我吧。目的地是緋月組的地下室。”我竄上了威爾的後背,雙腿盤上了他的腰。
他扭頭瞪著眼睛看我:“剛才不是很精神嗎?”雖然這麼說,卻也沒有將我甩下去,被我忽略的,威爾的眼睛裏滿是對我的縱容。
我的發箍被奔跑帶起的風碰在他衣服的扣子上,叮叮咚咚清脆悅耳。威爾頸後的頭發掃的我的臉頰很癢,趴在他的肩頭,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盯著他的脖頸,根根的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好像很美味呢,真想咬上一口。輕輕舔了一下嘴唇,我伸出舌尖在他脖頸舔了下。
他渾身一顫,突然停下了,用手捂著我剛剛舔過的地方叫道:“你幹嘛?”,我露出上唇裏的兩顆血牙嘻嘻一笑:“有點餓了。”一直都是用杯子飲售賣的血,有點貪戀血牙紮進皮膚的感覺了。
“我可不是你的食物。”他拽了拽衣領蓋住了脖子。
在他繼續起步的時候,我發現他的耳朵很紅,想必是我想咬他讓他生氣了。
組織裏並不像想象中那麼活躍,倒是都全身蒙著黑布,連頭都被遮蓋看不見臉的裝束。一個個坐在地下室的長桌上一動不動,有些手捧著熱水杯。互相都不言語,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仿佛全都是一抹靈魂在飄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