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我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當然是迪恩送到王宮的,而我並不知道是她,我隻是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已經瘋了。信上隻說,希望和我在熱內舞酒吧一聚,有些話,需要當麵講。看到熱內舞酒吧這個名字後,我就心頭一顫,現在卡伊已經死了,迪恩又瘋了,究竟還有誰在經營著這家酒吧?
邦茨華很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我讓萊因夫和我一起去了。在許久沒有回來的R市中,處處還熱鬧非凡,此刻倒印證了一句經典的話,世界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它的腳步。事過境遷,倒增添了我無盡的悲愁。
酒吧已經掛了停業牌,卻還透著微亮的光。推開隨風吹蕩的兩扇門,屋內隻有一個女人安靜的坐著,沒有一個客人。
走過去,我對那女人道:“約我來的人,就是你吧。”
隨著我話音剛落,她抬起臉,讓我大吃一驚!和卡伊好像,竟然像是從一個模子裏生生刻出來的。萊因夫也嚇了一跳,而再看迪恩穿戴整齊,還能將我引到這裏,便知她根本沒瘋。於是萊因夫用手摸到了腰間的吸血鬼獵槍,提高了警惕。
而出乎我們的意料,萊因夫隻是淡淡一笑:“坐吧。”
我看了看座位,又看了看她,將信將疑的坐下:“說吧,你到底為什麼約我來。”
她收回臉上的笑意,直視著我的眼睛,仿佛不許我攙一丁點假般道:“我想知道卡伊真正的死因。”
我被嚇了一跳,終究,還是要告訴她實情。“我殺的。”我低著頭,聲音極小,但她聽得清清楚楚。
流著眼淚,迪恩激動的拍桌道:“為什麼!你已經殺了你的父親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的孩子。她....她沒有錯啊,你現在也是母親,你能體會我的痛苦嗎?”
仿佛一切都是我的罪過一般,我也站起來,盯著她的眼睛嚴肅道:“別把一切罪責都算在我頭上,我是殺了費奧蓮·涅特,但我從來沒有打算要對付你們母女。是你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她竟然在眾貴族伯爵麵前挑破身份,意圖掀開我母親當年的事情。她想讓我遭世人唾罵,甚至和別人聯手想要對付我霸占我的王位!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我能饒她一命,隻因為我還記得和涅特當時的承諾!可是在魔界之巔裏,她竟然趁亂對我開槍!如果不是我動作幅度太大躲過一劫,那枚子彈將直接射入我的心髒!”
迪恩聽得目瞪口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女兒臨行前一直握著一把手槍來回擦拭了。
見迪恩無力的癱坐下來,如丟了魂一般,我降低了語氣:“我殺她不過是失手,我也不知為什麼進入魔界之巔後就暴走了,不光卡伊,我還殺了我最愛的人。”我咬咬嘴唇,萊因夫上來,將手搭在我的肩上。
迪恩苦笑,搖了搖頭:“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都是我,是我沒有管教好她。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你殺了她,隻是我並不知道,原來卡伊做了這麼多錯事。我還以為你要將我們全家都趕盡殺絕所以裝瘋賣傻,今天來也是想聽聽事實,如果真的是你狠心的殺了卡伊的話,我是準備和你同歸於盡的。不過,看來是我想錯了,你是善良的孩子,和你母親一樣。”
我很驚訝她對我這麼坦誠,竟然連準備同歸於盡的這種打算都告訴我了。“對不起我母親的,隻有涅特,所以我不會牽連任何人。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有那麼多人死在我手上了,所以我可不敢稱為善良。”
迪恩對我的話也是頗為吃驚,或許是她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的,就是涅特,他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你的母親。對於我,或許更像他的保姆。我和他也不過是一夜的錯誤,隻因為我有了孩子,他同意給我一個名分。不過也是自那以後,他再不肯開口對我說一句話,整天都要看著你母親的照片發愣許久。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他,或許是有誤會,也或許是有種種原因,和長久時間的隔閡,但我依舊深愛著他,我隻想替他跟你說一句。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但他一直是一個好男人,他懂得擔當,而且隻專情於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