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一路走來,有很多的艱辛和無奈,見到了太多人的離開,我也有點累了,不是身累,而是心累,那種對於未來的彌漫和恐懼。
劉洪年紀比我大,他見識廣,也識人心,看我盯著山消失的方向,也猜出了什麼。
“幹我們這行就是這樣,生離死別是常事,世人不懂我們,是他們愚昧。”
“我明白,隻是有些事我放不下罷了,心裏頭一直有個心結所在。”我搖頭歎氣,劉洪皺著眉頭說:“心結鬱積,小心有心魔入侵,要提防一點。”
劉洪顯然知道一些,但是有些忌諱,不敢說罷了。
我們倆在村子呆了一會,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忽然間村子裏有人驚慌的跑出來。
“不好了,山裏出事了!”來人是個年輕小夥子,臉上有血跡,我急忙抓著他說:“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小家夥去了個山洞,引來一條巨蛇。”小夥子慌慌張張。
我暗道不好,那肯定是山出事,當即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山上跑。大老遠的,我就在一條山間小道上發現了一片血跡,血跡未幹,旁邊還有燒焦的泥土。
“遇到妖物了,快去救山。”劉洪眉頭緊蹙。
我急忙掏出鐵劍追了上去,等到了一處被雜草所掩蓋的山洞跟前,裏頭有綠光閃過,同時伴隨著一陣陣哭泣聲,那是山的。
我倆急忙衝了進去,山洞裏頭磕磕碰碰,地麵凹凸不平,伴隨著一陣腥味,我看到山一個人跪在地上,他痛哭流涕,雙腿和雙手滿是鮮血,皮膚綻開。
“山,沒事吧!”我慌張的蹲下來一看。
“哥,我娘,是我娘!”山指著山洞裏頭,哭聲淒慘。
他不是孤兒嗎,咋還有親人在呢,我心裏頭咯噔一下,頓時有些亂了,急忙拍著他的肩膀說:“你慢慢說,到底咋回事?”
“我看到我娘了,她在山洞裏頭。”山支支吾吾,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劉洪在一旁用紙鶴探路,沒成想飛了大概十來米,紙鶴就燒了起來,代表陰氣很重。
山的情緒不穩定,我不敢讓他待在這兒,想要帶他出去,但是山非常的執拗,就是不肯離開。弄得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起身,警惕的盯著山洞裏頭。
腥味很濃重,起初我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到了最後,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娘的,這好像蛇皮的腥味。
我一下子想起來當初對付那條蛇的場景,頓時背脊發寒,難不成是那家夥出來了。
為了搞清楚真相,我讓山先起來,隨後問他剛咋回事,山擦幹眼淚,恢複了一絲情緒,說身上的傷都是自己造成的,因為他追著那條蛇到了這兒,被磕破了皮膚。
至於為啥追那條蛇,山自個也不知道,隻感覺非常的親切。
想到這,我和劉洪於是朝著裏頭走去,山洞不長,走了大概二十來米,就到了盡頭,可當我們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都驚呆了。
偌大的山洞,倒也不是很黑,山壁頂上裂縫有陽光照射進來,在山洞的一角,一條巨大的蟒蛇躺在地上,足足有二十來米長,身軀比水桶還要粗大。
如此巨大的蟒蛇已經是成精了,我嚇得急忙要拿家夥製服,但是卻被山給攔住了。
“不要,她是好的。”山表情很堅定,我狐疑的看著那條蛇說:“你咋知道她是你娘呢?”
山回答說:“我做夢的時候夢見的。”
這事倒是奇特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於是悄悄的捏了個銅錢,那條蟒蛇和一般妖物不同,壓根就沒有一絲的戾氣。
山走過去,他神情激動,顫抖說:“娘,你真的是我娘嗎?”
蟒蛇輕微挪動了下身子,探出一個巨大的腦袋,吐著芯子盯著山,一雙綠色的眼睛非常的妖異。
我怕它會對山下手,和劉洪默契的往前走了兩步。
“你是我的孩子,是我苦命的孩子。”蟒蛇開口說話了。
我驚訝的看著這條蟒蛇,心想這玩笑開大了,咋突然冒出了一個蛇娘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嗎。
山激動的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淚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娘,我不會看錯的。”
說著,山一把撲了上去,把我嚇得魂都飛了,急忙手中銅錢一甩,擊打在蟒蛇身上,它一吃痛,立馬尾巴一甩,將我狠狠的甩在了牆上。
那痛的我全身都快散架了,劉洪急忙要動手,山立馬喊道:“不要動手!”
蟒蛇目露凶光,但是對於山卻沒有動手,我搖晃著腦袋起身,憤怒的要施法,蟒蛇開口說:“你們兩人若是再動手,我就將山洞口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