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像是沒有聽見,慢慢的推開他站了起來,臉色慢慢變冷,“阿褐那邊什麼消息?施丹快趕過來了是不是?”
安總管沒有回答,沐寒靜靜等了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皺起了眉,“剛剛牡丹好像提到了舒……”
“沒有,她什麼都沒提到。”安總管煩躁的打斷他的話,可能是終於想起來自己是為人下屬的,他變了變臉色,低下頭悶聲道,“屬下知罪。”
沐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低低道,“你何罪之有?”
這時牡丹已經急匆匆跑了進來,見到還能喘氣還能站著說話的沐寒,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什麼?”沐寒笑著問,視線掃過臉色不好的安總管,動手去給自己倒茶,牡丹忙接過茶壺,小心翼翼的替他倒了一杯,卻總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手,讓杯中液體漏出了幾滴。沐寒裝作沒有看到,隻含笑接過,道了聲謝,然後慢悠悠坐下,問,“舒瀲怎麼了,他說的不清不楚的,還是你講明白點。”
安總管驚愕的瞪大眼,才想出口反駁,沐寒的手指動了動,他就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
牡丹以為安總管都講了,隻是因為不清楚狀況有些不明白,於是小聲的道,“舒姑娘失蹤了,楊,楊徵失魂落魄的樣子,說是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教主,這可怎麼是好?”她說的有些抽噎,並不是怕舒瀲出什麼事,而是擔心自家主子。
聽她當真說了出來,安總管的臉色變得蒼白,卻無奈被沐寒隔空點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暗暗給牡丹使眼色,偏偏牡丹背對著他,又如何瞧得見。
沐寒臉色發白,身體晃蕩著,在牡丹的驚呼聲中坐了下來,他抬頭對她笑笑,說,“我沒事。”話雖是這麼說,窒息的感覺卻越來越嚴重,“牡丹,去徽州吧,她在那裏等我。”
牡丹驚疑不定的看一眼他,又訥訥的去瞧安總管,見他沒說什麼反對的話,終於點頭應下,想去扶他卻被他伸手擋了下,“真以為我不行了?”
牡丹於是低下頭,默默的在前麵引路,一時間隻剩下安總管麵無表情的站著,隻是那眼裏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因為牡丹事先交代過,所以馬車駛的稍稍慢了些,但平穩,縱然沐寒無數次的要求快些,還是被牡丹暗中指使著慢了下來。
到了徽州城,馬車暢通無阻的到了先前他們住過的小院,那裏因為人不在了倒顯得有幾分冷清。
沐寒原先在馬車裏昏昏欲睡,感覺馬車停下來也便醒了,推開想過來扶著自己走的牡丹,他臉上第一次有了不耐,他又不是什麼老弱病殘,他還可以走不是嗎?
院子裏靜悄悄的,連風過卷走落葉的聲音都聽的很清晰,他要找的人就躺在一個竹製的躺椅上愜意的閉著眼曬著太陽,聽到腳步聲也不睜眼,隻是嘴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柔聲道,“你回來了啊。”自然美好的,仿若是一個在家等候丈夫回歸的女子。
沐寒的心一鬆,有些支撐不住的扶住一旁的樹,笑著道,“逍遙閣的女子都是這般霸道嗎?別人家的院子也當做是自己家的?”
舒瀲笑吟吟的睜開眼,望著他嘴角的笑意,舔著唇道,“這家的主人都是我的,他的便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