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靈的膽子,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在靜心園的時候,本以為她對祈王殿下無禮已經是極限,沒想到才沒幾天居然還動起“口”來了。
果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呀!
似想憶年,往雲若流,拒人於千裏之外,冷情冷性的祈王殿下,竟然會有被一個女人咬的一天,而且還被咬的心甘情願。
這世道是怎麼了?祈王殿下是怎麼了?
一向淡漠無情的龍孝羽被人咬了,竟然心情還莫名的好起來了。
而且被一個女人咬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可他怎麼覺得祈王殿下這好像是在炫耀的意思呢?
陷入情網會讓人變得不一樣,臉皮會加厚,連祈王殿下也不例外。
此刻,樂天是真真切切意識到慕梓靈在龍孝羽心目中不一般的地位。
那個從未被人踏入過,甚至靠近過地方,那個天下間多少女人想要到達的地方,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人占據了。
“怪哉怪哉,你家這小野貓還真夠凶呢,竟然咬的這麼狠。”樂天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其實他心裏崇拜的不行了。
龍孝羽淡淡地挑挑眉,不置可否。
月玲瓏麵無波瀾,淡淡的凝視著那抹讓她眼底刺痛的印紅,美眸忽明忽暗,眸中似乎隔著氤氳水霧,讓人看不出漆黑的眼底所隱藏的深意。
兩人一問一答,她隻是靜靜的聽著,儼然成了旁聽者。
樂天問的話她聽在耳裏,然而龍孝羽的回答卻是一字一句地嵌入她的心裏。
他的每字每句宛如一把把尖銳的利刀,一刀一刀的割著她的心,那種痛幾乎難以言喻。
月玲瓏柔嫩的櫻唇,微微啟齒,柔聲關切的說:“殿下,這傷看起來有幾天了,到現在還沒好,要不讓樂天開點藥,要是留下疤痕可——”
然而,月玲瓏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龍孝羽打斷了。
“不必了!”龍孝羽直接拒絕,聲音淡漠清冷,卻如珠落玉盤,絲毫不容反駁。
這裏,可是那個笨女人給他蓋的印記呢。
她咬得不狠,但是時過兩天牙印依然鮮明清晰。
當然,這個印記,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從他手上消失……永遠。
月玲瓏頓時被噎住,即使是這樣,那張潔白素淨的絕美容顏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
殊不知,此刻她袖下的拳頭握的死緊,尖尖的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手掌心,點點滴滴的染紅了白色衣裳,然而,她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當然,這也就隻有樂天這樣認為而已。
此刻,樂天才又意識到月玲瓏的存在,他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似乎已經看透一切。
這個女人他雖了解的不多,但是他卻知道她遠遠不像表麵這麼溫婉柔和,內心的強勢似乎遠遠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就在這時,鬼影風塵仆仆的從外麵走了過來。
鬼影恭恭敬敬的屈身,神色凝重,湊近龍孝羽耳邊低語一聲。
鬼影是從祈王府一路馬不停蹄的趕來的,一刻也不敢耽擱。
對於主子交待的事,他們沒辦好,那就成了天大的事,何況事關王妃的。
龍孝羽眉頭微蹙,一時間由晴轉陰,隻見他倏然起身,俊美無雙的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寒冰,很顯然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
祈王殿下心情一不好,當然周圍人都會跟著遭殃。
鬼影說完已經很自覺的單膝下跪,這分明是要領罰了。
“殿下,怎麼了?”月玲瓏也緩緩起身,美眸清冷素淨,聲音脆若銀鈴。
“無事。”龍孝羽冷冷回了句,他神情淡漠地看向樂天。
見此情況,樂天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的就想溜。
然而,還沒等他跨出一步。
“日後就留在這照看,紫竹苑不必去了。”龍孝羽神色淡漠如斯,聲音冰冷,一句話就給樂天判了個“私刑”
話音未落,原地已沒了他的身影。
鬼影見主子沒罰他,隨之起身緊緊跟了過去。
樂天看著那個快要消失的白影,頓時有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鬼影這來的簡直太不是時候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時候。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惹了祈王殿下不快,而他直接成了被開刀的人。
他本以為祈王殿下今日難得心情好,或許能好心放他回紫竹苑,等必要時再過來。
這下得了,不僅美夢成泡影,而且連回都回不去了。
這裏環境好是好,但是有這麼個女人在,他就是不想多呆呀!
這個女人他喜歡不起來,也討厭不起來,就是偶爾有些時候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