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靈雙手一攤，視線輕飄飄的落在皇後臉上，淡淡冷笑：“這還用說嗎？這其中原因顯而易見不是？”
她頓了頓，淡淡掃了眼一桌狼藉的飯菜，又道：“皇後娘娘，你是自信過頭？還是當我慕梓靈是傻的？明知道是鴻門宴，還會傻傻喝下這碗蓮子羹？還會讓六皇子吃上這桌飯菜？”
此話一出，皇後好像心中有一個堅定不移的東西在漸漸被推倒般，刹那間心裏空嘮嘮的。
確實皇後有自信，確實她沒多想慕梓靈為何那麼乖巧溫順的喝下那碗蓮子羹。
皇後隻在想，慕梓靈喝了蓮子羹後，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但是，這臭丫頭不僅知道蓮子羹有問題，還知道飯菜也有問題。
而她明知道飯菜有問題，還自己吃下去，而且也沒阻止龍孝澤吃，
飯菜有問題慕梓靈能看出來，到不怎麼讓人驚詫，但是，慕梓靈會不會也知道蓮子羹的問題所在？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皇後擰緊眉頭，心中極力否認。
這臭丫頭隻是猜測蓮子羹有問題，一定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因為皇後知道，如果慕梓靈明知道蓮子羹問題所在，而她卻依舊毫無顧忌的喝下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慕梓靈就不僅僅知道蓮子羹問題所在而已，還知道……
剩下的皇後不敢想下去。
總之，她心中有一股堅定的信念，這臭丫頭一定不知道，一定！
皇後內心竭力在堅定著慕梓靈不可能知道。
殊不知，從這刻開始，皇後她堅定的心在漸漸坍塌，一點一點被挖空。
慕梓靈知道，她的話猶如當頭棒在敲響皇後的思維，她似乎已經看懂了皇後的內心。
見皇後眉頭擰得都快打結了，慕梓靈漫不經心的提醒：“皇後娘娘如果想不通的話，不如從頭開始想，比如想想孫嬤嬤……”
一點一點旁敲側擊，最後再來重磅一擊，這樣的報複才有快感。
孫嬤嬤？
一提到孫嬤嬤，皇後心中的火氣又蹭蹭蹭的上來了。
“慕梓靈，那攤黑血是你……”皇後垂下的眼眸陡然間一亮，語氣有些急促，以至於語無倫次。
“皇後娘娘你說錯了，那攤黑血不是我，是孫嬤嬤。”慕梓靈搖搖纖細的食指，一本正經的糾正。
雖然心中早有預感，但是聽到慕梓靈這樣說，皇後眼底還是有一閃而過的哀傷。
沒了？孫嬤嬤真的沒了？
陪伴她幾十年，時常在她耳邊出謀劃策的嬤嬤沒了？
想到這裏，皇後的心驀地一沉。
可見孫嬤嬤那個奴才在皇後這個主子心中的位置，隻是，孫嬤嬤永遠消失了，連個屍體都沒有。
“昨夜是你……是你做的？”皇後憤恨的眼眸死死盯著慕梓靈，眸中卻充滿了不容忽略的駭意。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孫嬤嬤的事就是我做的。”慕梓靈展顏一笑，毫不猶豫的承認。
她湊近皇後，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一字一頓的說：“那攤黑血……就是孫嬤嬤的屍、體。”
“啪——”皇後又一次用受傷的手重重一拍桌案，手指氣得發顫，怒聲道：“慕梓靈，你敢……你竟敢殺孫嬤嬤。”
“殺都殺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慕梓靈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模樣：“所以啊，皇後娘娘你昨夜和孫嬤嬤聊的話題不巧都被我聽到了呢。”
言下之意，她們的那些陰謀她都知道。
慕梓靈今天狂妄大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皇後自知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皇後板著冷硬的臉，眉目凝重，冷冷開口問：“你都知道些什麼？”
雖然昨夜皇後和孫嬤嬤說的事避重就輕，若是被聽到也起不了什麼風浪。
但是皇後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她總感覺慕梓靈知道的，遠遠比她猜想的多的多。
否則，慕梓靈不可能因為前麵那些事，就膽大妄為的跑到坤寧宮來殺人，而且現在還明目張膽的承認。
果不其然。
“我知道好多呢，好像是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呢。”慕梓靈微微挑眉，故作為難的問：“不知道皇後娘娘問的是哪些？”
雖然慕梓靈沒說她知道些什麼，但是單單這句話就代表了一切，代表了皇後的猜想沒錯。
皇後頓時感覺頭暈腦脹的，她的心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掌肆意揉撚，之前不好的預感全部都浮現出來。
已經受夠了被吊胃口，皇後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冷聲咬牙，又一次重複問：“你都知道什麼？”
尊貴的皇後明明氣勢上比慕梓靈強多了，但是慕梓靈每次看似漫不經心的話，活脫脫占足了優勢，好像再強的氣勢也會被壓的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