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玉一邊說著,手上拔的動作卻依舊很緩慢,似乎想預先用這個來練手,等下好怎麼去折磨慕梓靈。
該死!慕梓靈恨恨地瞪著橙玉。
她活了兩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了,也從來不會受人威脅的。
但是此刻……
此刻,慕梓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雲霄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這陰險的女人折磨,卻無能為力。
隻要她現在還活著一刻,即便是一匹馬,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雲霄馬先死在她麵前,更何況這還是一匹剛剛救了她的命的馬。
形勢比人強!
此刻她如果不忍,那又能怎樣?
所以現在,不管是為了雲霄馬,還是為了自己……她都不能!不能動!
若是動了,不僅是雲霄馬,連她都會玩完。
鬥不過,現在隻能靠智取了。
慕梓靈眼底閃過一抹怒意,藏在袖下的手緊緊握起,暗暗將怒火隱忍在心中。
可惡!這樣的隱忍壓抑,實在是太讓人感到不爽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此刻慕梓靈有多隱忍,到了最後的爆發,就該有多駭人。
橙玉嘴角一直勾著嗜血的詭笑,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她似乎很享受這樣這麼一匹馬的快感,陰冷的目光至始至終都盯著雲霄馬那不斷冒著鮮血的後蹄,還不曾去注意慕梓靈。
耳邊不斷傳來雲霄馬痛苦的嘶鳴……慕梓靈死死咬住下唇,此刻,她隻能用這樣的疼痛,來控製住自己心底的難忍情緒。
過了好半晌,卻對於慕梓靈來說,似乎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
終於,橙玉從雲霄馬身上拔出了那柄匕首。
橙玉將還在不斷滴血的匕首拿在手上,緩緩地站起身來。
然後,她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居高臨下,斜睨著眼睛,不急不緩地瞥向慕梓靈:“等久了吧?這下就輪到你了。”
她那高傲的眼神,猶如在看一隻搓搓手指,就能被她捏死的小小螻蟻,聲音更是帶著一種得意忘形的態度。
因為現在,慕梓靈在橙玉眼裏,就是砧板上的魚肉,隻有任她宰割的份。
卻誰知道,橙玉不看不要緊,一看……卻見慕梓靈的臉,一半白一半黑,正宗的陰陽臉都沒這個來得生動逼真。
慕梓靈的臉下半部分的肌膚白皙如玉,非常的美,但是上半部分卻是黑不溜秋,讓人看了一眼,便再沒看第二眼的欲望。
如果不是有那雙靈澈的眼睛,熠熠發光,簡直要讓人以為此時的慕梓靈隻有一半臉了。
這張臉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倒胃口,橙玉嘴角的笑意,冷不丁地僵了一瞬間。
險些地,橙玉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她眯起眼睛,再定睛一看,她可以很確定。
這絕對是慕梓靈,沒錯!
不僅因為之前她們的調查,還因為……她們之前還和這個小賤人麵對麵見過一次呢。
忽而,橙玉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冷笑出聲,盯著慕梓靈的陰陽臉,微微俯下身子,嘴裏滿是嘲諷:“小賤人,我想,這就是你原本的尊容吧?就你這副惡心醜陋的模樣也想覬覦我們二宮主的男人,就你還做祈王妃?”
這句話透露了很多信息。
卻聽得慕梓靈似懂非懂,她眉心一蹙,心中閃過一抹疑惑。
原本這女人想殺她,她就已經隱隱猜到了,可能又是因為她是祈王妃緣故,卻沒想到還真是。
也是了,除了這個原因,似乎也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讓她的日子過得這麼‘熱鬧’了。
如此說來,這女人說的男人,可不就是龍孝羽了?
慕梓靈心中冷笑。
這個女人說的話,還真是越來越荒唐,越來越搞笑了。
不說她從未有過這種齷齪的想法,也不說龍孝羽對她如何。單說她現在是名正言順,人盡皆知的祈王妃。
單憑這一點,就算她真的是思想不正,覬覦龍孝羽……那又怎樣?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說來,她慕梓靈也真是夠悲催的,這個祈王妃的位置,當真是很不好坐呢。
瞧瞧!從穿越至今,她過的日子,可不就是多災多難,一刻都消停不了,慕梓靈心底暗暗發苦。
然而,最悲催的還是,她現在還得一個人獨自麵對……麵對這樣層出不窮的災難。
望著慕梓靈醜陋不堪的陰陽臉,橙玉手中晃著匕首,嗤笑不已,又鄙夷出聲:“祈王妃?嗬!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聞言,慕梓靈不由地真心想笑了。
說她醜可以,因為這個醜隻是暫時的,她何必去在意?剛剛說她覬覦龍孝羽?她也忍了。
但是現在,竟然又說她癩蛤蟆吃天鵝肉?
簡直!這女人,當真是可笑至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