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到那三個早就沒有了任何氣息的人,慕怡雪像是中了邪,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
黑衣女子黑暗中的唇角勾了勾,重新撿起地上的包袱,走了兩步,到慕怡雪身側,然後蹲了下來。
她湊近慕怡雪耳邊,開口的聲音毫無溫度:“慕二小姐,這三個人可都是你殺死的,知道你是怎麼殺死他們的嗎?”
不過,此刻慕怡雪狀態如常,但是她的身體在聽到這話後,還是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黑衣女子輕啟唇齒,生動而貼切的描述:“……就在那一張幔帳搖曳的床榻上,他們張狂而笑,歡樂無比,極致滿足的淩駕在你身上,猶如脫韁的野馬,在你身體裏無窮無盡的索取……”
她的聲音看似有了一絲溫柔,卻依舊毫無情緒。
但似乎,講述這種床笫之事,對於黑衣女子來說,像是在聊家常一樣,平常且無味。
不過,這樣的她,卻讓人覺得可怕,難以言喻的可怕。
“住嘴,你給我住嘴,我不要聽!不要聽!”像是被勾起了噩夢,慕怡雪死死的捂住了耳朵,一點都不想聽。
然而,黑衣女子的不大的聲音,卻依舊像被敲響的銅鑼一樣,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的耳膜,震蕩著她的心。
“你說,他們為什麼會死?”頓了半晌,她才又平平淡淡的說:“我告訴你,就是無用和貪婪才導致了他們的死亡……知道嗎?這更是他們對你來說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慘烈報應。”
黑衣女子語調輕輕柔柔的在慕怡雪耳邊幽幽響起,卻聽得她毛骨悚然,脊背發寒。
隻是在下一刻,慕怡雪身體猛地震了一下,像是從黑衣女子的話中明白了什麼。
隻見她眸中突然燃燒著熊熊烈火,帶著不可抑製的瘋狂:“你這個可怕的女人,是你,是你,你給我吃了什麼?你把解藥給我,把解藥給我……”
黑衣女子無視慕怡雪的瘋狂,卻聽到她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輕輕地嗬笑了一聲:“解藥?”
頓了頓,黑衣女子看著慕怡雪那對她來說似乎很天真的表情,冷冷一笑,笑中帶諷:“慕二小姐,看來你還是沒清醒過來啊!聽說過一句話沒有,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是脫了弦的箭,而你現在就是那離弦之箭,你說還會有回頭的機會嗎?”
末了,她又幽幽冷冷的說了一句:“還有你那肮髒不堪的身體……能變幹淨嗎?”
肮髒不堪的身體……聽到這個,慕怡雪發瘋似的要掐住一直在她耳邊嗡嗡作響的黑衣女子。
“你這個瘋子,是你毀了我的清白,毀了我的全部,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然而,黑衣女子像是早料到了一般,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堪堪就抓住了慕怡雪發瘋的雙手。
不管慕怡雪如何掙紮,如何罵,黑衣女子都不為所動,隱藏在黑暗下的臉更是沒有任何情緒。
最後,她隻單單說了“慕梓靈”三個字。
慕梓靈……這三個字,好像鎮定劑一樣,瞬間就讓激動亂叫的慕怡雪停止了發瘋。
慕怡雪靜了下來,整個山洞亦是靜了下來。
這一時間,隻能聽到火堆燃燒出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衣女子放開慕怡雪的手,從包袱裏將衣服拿了出來,披在了她那令人羞恥的身上。
然後,黑衣女子才緩緩站起身,重新走到火堆旁,姿態悠然的添起了柴火。
她淡淡地說:“慕二小姐此刻能靜下來想,孰是孰非,你應該懂了,你現在的慘狀是誰帶給你的,這個人……我想你已經心知肚明了,而我呢,不過是你的一個激勵者,亦可以說是你最好的引路者,而最後要將這條路走通的人,隻有你自己。”
慕怡雪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黑衣女子的話,此刻她整個人都木訥了。
但是,如果認真看的話,可以看到慕怡雪那一雙紅腫的眼睛裏慢慢在醞釀著瘋狂毒辣。
不知又過了多久——
慕怡雪身體動了動,直接將鬆鬆垮垮披在身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然後,她看向了坐在火堆旁的黑衣女子,忽然輕笑了聲。
這個黑衣女人,一步步精妙算計,讓她徹徹底底墜落深淵,再也沒有爬起的可能。
這個神秘女人……真是耍得一手好計謀啊。
現在的她,有的隻是置之死地而後快!
現在的她,和這個黑衣女人一樣,永遠都會處在黑暗中。
慕怡雪眼底的陰狠毒辣陡然爆現,她拳頭緊握,心中暗暗發誓。
如果說之前,她對慕梓靈的恨是不共戴天,銘心刻骨。
那麼現在,她恨不得將慕梓靈挫骨揚灰,這也是她一生僅有的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