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梓靈對待龍孝羽竟是這樣一副高傲的姿態,月玲瓏握緊了袖下的拳頭,恨不得上前拍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賤人。
這小賤人此刻的言行,好像和她白日裏和蘇文成刻意演的那一段形成鮮明的對比了。
更好像,她的精心策劃,此刻在她麵前就是諷刺,就是嘩眾取寵,就是可笑至極!
這簡直是一向自命清高的月玲瓏所不能忍的。
完全受不了慕梓靈這樣一副麵對龍孝羽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模樣,月玲瓏美目微閃,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她欲要出聲。
隻可惜,不管是於慕梓靈,還是於龍孝羽來說,月玲瓏現在根本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隱形人。
月玲瓏還未來得及開口——
隻見不是被慕梓靈無視,就是被冷臉對待的龍孝羽,此刻非但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還對慕梓靈充滿了耐心。
龍孝羽哪裏會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在賭氣?
於是,為了避免他的小女人賭氣會給自己氣壞身子,龍孝羽舔著臉,又湊上去。
誰知,龍孝羽還沒靠近,慕梓靈就一把推開了他,煞有介事地說:“離遠點,這裏有一股要腐爛的白蓮味,你不知道嗎?”
月玲瓏近在咫尺,而現在她的心肯定是被攪得糜爛不堪,可不是要發臭了?
這惡臭可是由心而發,臭不可言!
不過最讓慕梓靈佩服的還是,不管她如何刺激月玲瓏,她竟然都能收放自如,掩飾得十分自然。
就好比此刻——
幾乎是秒懂慕梓靈在指桑罵槐,月玲瓏嘴裏一口牙齦幾乎要咬碎,麵上卻還擠出了一抹笑:“慕姑娘真愛說笑,這裏環境幽雅,空氣也是難得一見的好,又怎麼會有味道?”
慕梓靈笑容淡淡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越是看慕梓靈這樣風輕雲淡的暗諷她,月玲瓏越是掛不住臉,她的嘴角微微扯起:“既是如此,慕姑娘也不必這般刻意避開此地了,對嗎?”
“你可別誤會……”慕梓靈攤了攤手,淡淡解釋道:“我這人吧,心眼小得很,就是不喜歡我家夫君離我以外的女人太近,你也是女人,我想你應該懂的。”
聞言,龍孝羽的眼底,忽然閃過一抹如星辰般閃耀的亮光。
這樣的她,他好喜歡,好稀罕!
因為如此,就表示他在她心裏是專屬的存在,她很在意他。
龍孝羽深情款款地看著身前這個讓他愛極了的小女人。
似有所感,慕梓靈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深陷情網的龍孝羽一點都不在乎,越看越愛。
而此時聽了慕梓靈的話,月玲瓏一貫能保持得自然無波的容顏,此刻漸漸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痕,似乎隻要慕梓靈再隨意一點撥,就能將其炸開。
然而,慕梓靈已經不屑了。
要知道,已經完全可以趕上“話精”稱號的她,此刻可以有數不盡的話讓一向自視甚高的月玲瓏無地自容,但是現在她懶得在月玲瓏身上再浪費口水了。
要知道,她和月玲瓏之間的恩怨敵愾,可不是僅憑幾句話就能解決的,點到為止就行。
亦要知道,月玲瓏的心計和城府沒這麼容易被擊潰,今天這也算是第一次交鋒了。
這朵白蓮花記她一尺,那她便還她一丈。
通常禮尚往來也需要時間,如果一下子就還清了,那倒顯得非常沒誠意,還特不痛快!
這個時候,慕梓靈已經拉著龍孝羽就要走了。
“殿下……”見龍孝羽就這麼和慕梓靈走了,月玲瓏顧盼婉轉之際,媚於語言,似乎欲言又止:“如今我回了隴月宮,恐怕到時不能那麼容易脫身……”
月玲瓏的意思很清楚,她也知道龍孝羽會懂。
不過,她之所以這麼說,最主要的還是,她看不得慕梓靈這小賤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眼前這個男人不可一世,權勢滔天,實力莫測,擁有得天獨厚的強大能力,世間哪個女子不愛?
這幾年來,敢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多覬覦他一眼的女子,哪個不是在她一手操控下意外消失了?唯獨慕梓靈。
這個小賤人,憑什麼值得龍孝羽待她那般好?這也就算了,她竟然還不識抬舉,愈發得寸進尺。
月玲瓏心中極為不甘!
身後不期然又傳來月玲瓏我見猶憐的嬌柔聲音,慕梓靈頓下腳步,拉著龍孝羽的手緊了緊,又緊了緊。
與此同時——
龍孝羽劍眉微動,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要再被這麼緊握下去,那骨節都要碎了。
不由地,龍孝羽心中閃過一絲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