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東西?
慕梓靈下意識地抬頭在四周掃了一眼,什麼異樣也沒察覺到。
不由地,慕梓靈張了張嘴,想要問。
但是還沒出聲,龍孝羽一把將她撈進懷裏,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動聽地響起:“什麼都不要想了,乖,睡吧。”
在這樣低沉淡雅的聲音中,慕梓靈慢慢泛起了困,她輕輕眨了眨有些朦朧迷糊的眼睛。
末了,她不由自主地將心中還存在的一點疑慮說了出來:“倘若真如那胖子所說,那個冥王不是個善茬,那我們——”
龍孝羽大手拖著她的腦袋,讓她貼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似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什麼都不必擔心,嗯?”
夜深人靜,靜謐安好,慕梓靈很快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龍孝羽盯著慕梓靈熟睡的容顏,深邃的眼底帶著讓人難以琢磨的莫測深意。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閉眼,入睡。
-
紛紛擾擾了一夜,睡得很晚,慕梓靈醒來亦是日上三竿時。
然而,冥街這個地方並沒有晝夜之分。
一夜好眠,慕梓靈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依舊是朦朧昏暗一片,卻顯得格外寧靜而溫馨,因為一睜眼,龍孝羽就在身邊。
一睜眼,就是一幅靜美如畫的畫麵。
慕梓靈側著身子,將手枕在腦袋下,盯著近在眼前這張精致耀眼的睡顏欣賞了好一會兒,然後輕輕地拿開搭在自己腰身的大手,起身,下床。
梳洗之後,龍孝羽還在睡,慕梓靈沒有去打擾,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準備出去。
但是,在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門外四仰八叉地躺了一個人。
白怡雪?
她怎麼會在這兒?
慕梓靈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隨後想起昨夜龍孝羽說的什麼髒東西。
難道他說的髒東西就是白怡雪?慕梓靈心中暗暗猜測。
不疑有他,慕梓靈踏出房門,走了出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白怡雪。
白怡雪躺著的姿勢很不雅觀,她原本就穿的袒胸露背,此刻四仰八叉的躺著,直接露出了身上的一大片旖旎春光。
她殷紅的嘴角上,掛著一條已經幹了的血跡,看樣子是被人打昏,而且還是震出內傷了。
慕梓靈微微蹙了下眉,往身後的房裏看了看。
昨夜她沒有看錯,龍孝羽應該是發現白怡雪過來,而不動聲色地對她出招了,也就是說,冥街所謂的抵製修為,似乎對龍孝羽不起效果。
妖孽不愧是妖孽!
慕梓靈無語地撇撇嘴,並沒有多想龍孝羽為什麼沒有被壓製修為,也沒想著去管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白怡雪。
她將房門帶上,然後邁了一個大步,跨過擋在腳下的白怡雪,打算下樓。
慕梓靈這一步邁得又快又重,收腳亦是很快,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踩到了白怡雪好死不死伸出來的手。
纖細的手指被踩了一下,像是要碎,白怡雪被痛醒了。
慕梓靈才剛越過白怡雪,還沒再邁出一步,腳腕便冷不防地被一隻手死死地抓住。
哪裏知道白怡雪會突然醒來?又哪裏知道她會突然抓自己的腳?
一時間,慕梓靈要前行的腳步被控製住,身體卻控製不住向前傾的慣性,險些向前摔倒下去。
慕梓靈心中鬱悶極了。
沒了內力修為,竟然連最基本的平衡力都跟著落下了好大一大截。
站定住身體後,慕梓靈明顯的察覺到地上的白怡雪,似乎要以她的腳作支撐起身。
不由地,慕梓靈眼底閃過一抹惱怒,直接抬腳將白怡雪抓著自己腳的手踹開。
“咳咳……咳咳……”白怡雪虛弱地咳了幾聲,然後抬頭看向慕梓靈:“姐——”
她剛叫出一個音,便被慕梓靈打斷。
“白怡雪,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是不是?”慕梓靈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字裏行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怎麼著?這是傷痛好了,這會又想來嚐嚐滋味是嗎?不對啊,這滋味你現在不正在嚐了嗎?”
慕梓靈的意思很明顯,此刻氣若遊絲的白怡雪豈會不明白?
她記得昨夜過來的時候,正想敲慕梓靈他們的房門,可不知怎麼的突然被一個莫名的氣流襲身,再之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白怡雪不懂武功,此刻就是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為何會昏睡在這裏,且還如此虛弱。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睜開眼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慕梓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