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完全是鞭長莫及的他們,眼中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慕梓靈心底又驚又亂又慌,完全不知道到該怎麼辦了。
她現在算是摸透了,這個變態吸血鬼怕是以要救龍孝羽之意,然後是趁他絲毫沒有對抗能力,霸占奪取幻影虛龍才是真。
她不清楚幻影虛龍存在在龍孝羽身邊的意義,也不知道沒了幻影虛龍他會怎麼樣。
縱然一腔孤勇又如何,可以哭,但不能慫,隻要她還有一絲餘力,絕對死撐到底。
慕梓靈緊緊地咬著牙關,氣沉丹田,聚力聚神,她企圖用自身的力量再次與正在像用著吸功大-法吸附幻影虛龍的冥王對抗。
然而,事實的演變卻是殘酷而又悲催的,慕梓靈全部的力量在這樣無懈可擊的吸附力量中無異於班門弄斧,居然一點用都沒有。
反抗無果,慕梓靈嘴角浮起一抹絕望的苦笑。
她抱著龍孝羽毫無生氣滿滿蜘蛛血痕的臉頰,眼淚止不住的流,卻還是沒有遺憾,亦是欣慰的笑了出來:“雖然我們生不能同衾,但是死能同穴呢,真好……”
這一刻,回天無力,近乎死亡的絕望氣息湧滿了慕梓靈的心頭,可她還是笑著,由心由底的笑著……
忽然,天生異變。
整片天空一如冥王出現之時一樣,全然暗了下來,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甚至於連幻影虛龍的光影都暗得無影無蹤了。
全場唯一還可見的是,冥王所處的淩空位置還能微微看到他猙獰嗜血的雪白容顏,僵凝當場。
這個時候,慕梓靈微微擰了下眉心。
她感覺到原本在撕扯著靈魂的吸附力,刹那之間竟隨著黑暗籠罩遍地的時候消失了,而被吸附上去的他們,腳底隨之騰升一股暖意,帶著他們緩緩落地。
就在這時——
“本座給你一次機會,如何出現的,便如何消失吧。”
一道清冷空絕的聲音在黑漆漆的天際中幽幽響起。
這明明是一道寡淡清冷而又無味的音調,卻聽得人如墜冰窖,渾身心都不住地瑟瑟發寒發抖。
在場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這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時候,黑暗中,冥王那雪白的容顏竟露出了一抹令人難以置信的慌懼之色。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張慌懼惶恐的臉,竟嗖地一下,瞬時就消失在眾人眼前,徹底不見蹤影。
他一直忌憚的冥王,居然被一個不知名的來者嚇跑了?狗趴在地的宇文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簡直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
原本急得惶恐不安的龍孝澤和青淩,怔愣當場,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然而下一秒,青淩像是知道了剛剛聲音的主人是誰了,隻見她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激動得蹦了起來,衝著黑空大聲呼喚:“師父!”
伴隨著青淩這一聲激動而又大喜的呼喚,天又亮了起來。
再次亮起來的天,少了之前凝滯壓抑的詭異氣息,多了幾分讓人不容忽視的威嚴和強大氣場。
隻見高台之上浮現出一抹人影虛像,他負手而立,虛影衣袍無風自動,立體傾美的容顏,像是蒙了一層冰霜,冰漠如斯,渾身上下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遙遠。
龍孝澤雖然從小到大都和龍孝羽混著,卻從未見過龍孝羽的師父,此刻見到了,他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拉著青淩悄悄問:“小師妹,你……你師父?”
青淩白了他一眼:“不然還你師父呀?”
龍孝澤心中有些不淡定。
這一刻,他可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咫尺天涯,什麼叫做小蝦米和大神之間的遙遠差距了。
台下的宇文昊顯然也被台上那位尊者的強大氣場驚到了,他怔怔地站著,打量著。
君麟天緩步走到慕梓靈身前,見這丫頭眼中隻有龍孝羽,似乎到現在都還跟自己生疏著,他狀似不悅地輕哼了一聲,似是在提醒。
慕梓靈抬頭看去,滿含焦色和期待地問:“義父,您有沒有辦法救他?”
哪裏知道這丫頭一開口,就是要他救人。
君麟天原本就冷沉的臉色,又冷了幾分,表示很不滿,卻是對上慕梓靈那雙哭得紅又腫的眼睛,他萬年不化的冰心,微微軟了下來。
“可受苦了?”君麟天伸出手,像摸著小貓一樣,摸著慕梓靈毛茸茸的腦袋,幽暗深邃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寵溺。
與此同時,龍孝澤發現身旁的青淩此刻像傻了一樣,呆若木雞,他不由地問:“小師妹,你沒事吧?嘴巴張這麼大幹嘛?塞雞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