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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靈喊得嗓子都疼了,外麵依舊一片死寂,踹得腳都酸了,門還是如初鎖著。
聽著小丫頭一遍又一遍的叫嚷爆粗,悄無聲息站在外麵的黎霑,捏了捏眉心,喃喃自語了一句:“打娘胎裏遺傳出來的小臭脾氣,小破性子,也真是沒誰了,當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耳邊傳來都是字字句句拗耳的話,黎霑沒再耐著脾氣聽,他一邊無可奈何地搖著頭,一邊唉聲歎氣地離開。
黎霑離開後不多時,一個侍女過來了。
剛歇下來喘氣喝水的慕梓靈,察覺到外麵的動靜,她丟掉杯子,又衝著緊閉的門跑過去:“黎——”
她剛一出聲,侍女輕敲了兩下門:“姑娘,是我。”
這侍女的聲音慕梓靈認得,她之前跟著黎霑主持了拍賣,而且昨夜也是她打點了那麼一桌好酒好菜招待的她。
慕梓靈對這侍女的印象還不錯,她急急催促:“你快把門給我打開!”
“姑娘稍安勿躁,我此番過來就是給姑娘開門的……”侍女婉轉了一下,又說:“不過我家公子說了,這冬寒夜涼,外麵林子摸黑也不好走,讓您等天亮了再走,天亮了,我便給您開門。”
敢情那死騒包前腳趕人,後腳又將人關起來,是怕她夜走山路遇到危險?
慕梓靈頓時無語噎凝,卻一肚子怨氣和怒火,忽然變得不是那麼濃烈了。
反正呆在這裏有吃有喝,還有一塊軟塌可休息,也沒什麼不好的,慕梓靈著急著出去的心,頓時釋然了。
知道門外的侍女不到天亮也不會開門,慕梓靈也沒想著去休息,她直接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門邊和侍女問起了有關黎霑的話題。
例如,你家公子是何許人也?
再例如,你家公子今年貴庚?
再再例如,你家公子是男是女?
再再再例如,你家公子平日看著著裝鮮穎,他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
……
慕梓靈問了很多,卻不管她問的問題有多好回答,還是有多無厘頭,侍女給她的回答永遠都隻是不溫不火的兩個字:不知。
不知不覺,已到辰時。
天亮了。
等候在門外的侍女如約將門打開。
一直被她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惹得有些鬱悶的慕梓靈,走出門來,她一邊呼吸著外麵花香空氣,一邊伸著懶腰,道了一句:“多謝,走了。”
侍女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指路手勢:“姑娘這邊請,我帶您出去。”
慕梓靈原本不死心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是看侍女那沉靜自若的神情,她泄氣般地搖了搖頭,想想還是作罷。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衝著大榕樹的方向走去,沒有再多一句話交談。
卻在慕梓靈走出空心樹通道的時候,一直對黎霑的事閉口不答的侍女忽然衝著慕梓靈的背後出了聲:“我家公子讓我告訴你,他姓黎,名霑,叫黎霑。”
慕梓靈離去的身形一頓,不由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誰不知道那死騒包叫黎霑呀?
若這話是那騒包親口對她說的,這一刻她鐵定翻臉回去打人。
侍女並沒有看到慕梓靈白眼鄙視朝天翻,她又緊接著說:“黎是黎明的黎,霑是霑恩的霑。”
“還黎明的黎,霑恩的霑……”慕梓靈忍不住“嗤”了一聲,不屑道:“搞得誰想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有什麼由來一樣,誰稀罕知道啊。”
對於侍女這令人無語的提醒,慕梓靈沒有轉身,瀟灑地抬起手朝後揮了揮,表示再見。
隻是她的手才揮了兩下,整個人又頓住。
不對,好像哪裏不對勁啊!
黎霑,黎明的黎,霑恩的霑……
霑恩……
這一刻,慕梓靈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驀然彈大了眼眸,連忙轉身一問:“黎霑他——”
誰知,她才一轉身過去,話都還沒問完,侍女隻留給她一句“姑娘慢走”直接就關門,與她徹底隔絕了。
看著恢複原狀的粗壯大榕樹,慕梓靈張著嘴,啞了啞聲,末了才喃喃將最後沒問出來的話說了出來:“——和黎恩是什麼關係?”
慕梓靈剛又被吊起的好奇心,一下子又被眼前這一株解放之前她怎麼也找不到機關的大榕樹,蔫蔫地打回原形了。
算了,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慕梓靈無奈歎了一口氣。
想起自己已經出來一天一夜了,慕梓靈沒再逗留,當即便扭頭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