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的所認為中,雲瑾早在十六年前就與世長辭了,卻其實不然。
她並沒有死,不過這十六年來她和死並沒什麼兩樣,此刻她正的躺在他們身後的房間裏,無聲無息。
樂天雖然對龍孝澤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但聽他這樣說,他頓時沒好脾氣了。
隻見樂天無語地白了龍孝澤一眼:“夫人一躺就是十六年,最近才稍有轉色,這若要讓你憑觀察憑感覺就感覺出來,那我叫你神醫可還行?”
“你的意思是要我叫你神醫嗎?”龍孝澤重複問一句,直直地反白眼斜過去:“我呸呸呸,你師父還隻是個鬼醫,你充其量也就比宮裏那些庸醫厲害那麼一小丟丟。”
末了,他還抬手露出一小截小拇指,生動演示出來:“看到沒有,就這麼一小丟丟,再多一點都沒有。”
“你再說一遍!”樂天倒吸著氣,撩起袖子,準備打人。
龍孝澤這廝完全是皮糙肉厚不怕揍,他神氣地抬起下巴,語氣忽然變得驕傲起來:“要說神醫,我三嫂才是呢,你可別不承認,我三嫂的醫術是不是比你厲害?”
小靈兒醫術精湛他是見識過,也是認可的,但從這臭小子嘴裏諷刺出來的,怎麼那麼刺耳呢?
樂天臉都氣紅了,想都不想直接就掄起拳頭衝著龍孝澤砸去。
龍孝澤激靈一跳,完美躲開他的大拳。
“還敢躲?”樂天咬著牙,哼聲又哼氣:“別忘了你的起步功是誰教你的……”
見樂天又要衝上來,龍孝澤連忙豎起大拇指,大聲告饒:“你教的你教的,你就是我的半路師父,頂頂的厲害,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真的不鬧了。”
一邊說著,龍孝澤已經從善如流的跑到一旁的休息桌上倒了一杯水,雙手奉上:“半路師父,剛剛提到三嫂,我忽然想起來個事,你給我說說唄。”
樂天理所當然地接過龍孝澤遞來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將空杯子塞給他,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直接走人。
“你說——”龍孝澤正開口,卻看到樂天甩臉子走了,他愣了愣,隨後跳起了腳:“誒誒誒,你不厚道啊,喝了我的水,就要聽我說啊。”
給一個爆栗,再賞個甜棗,就想了事?
哪有這等好事?
樂天冷嗤了一聲,置若罔聞,繼續走。
龍孝澤連忙追上去,一把從後麵勾住樂天的脖子:“你今天要不聽我把話說完,別想走。”
“你個臭小子,誰給你的勇氣來威脅你師父?”樂天佯怒道。
“哎喲,別這樣嘛,咱倆誰跟誰呀,那是能同穿一條褲衩的親兄弟,好兄弟,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走著。”龍孝澤一邊勾搭著樂天的肩,一邊推搡著他,動作粗魯的將他摁到樹下的休息椅上坐著。
都沒給樂天有起身的機會,龍孝澤圍在他身邊又是倒水又是捶肩,服務得好不周到。
碰上龍孝澤這個吊兒郎當沒個正行的,縱然樂天一身修養和氣質也得破功,他狀似不耐煩地抬手揮開龍孝澤殷勤的手:“行了行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龍孝澤坐到旁邊,左顧右盼了下,然後伸長了脖子,神秘兮兮的在樂天耳邊嘰裏呱啦一陣耳語。
越聽,樂天眉頭皺得越緊,到了最後他似是聽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就要走人。
龍孝澤眼疾手快又將他摁住,哼哼威脅道:“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講清楚,我天天纏著你,不,我找李心遠來纏你,纏死你。”
一聽到‘李心遠’三個字,樂天仿佛在瞬間看到一個走路風騒又妖嬈,還捏著蘭花指的男人追在他身後,一聲聲叫著他“小天天”。
隻是這麼在腦海裏過渡一遍,樂天心中都經不住一陣惡抖,他咬牙瞪著龍孝澤:“你敢!”
“哼哼,這世上還有會我龍小爺不敢的事嗎?開玩笑!”龍孝澤哼哼兩聲,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懶懶地斜睨著樂天:“一句話,要麼我找李心遠,要麼你現在給我講清楚。”
樂天閉了閉眼,又吐了吐氣,幹脆利落的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龍孝澤都要坐不住了,他急急說:“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不過我三嫂的醫術你應該也見識過,真的可以讓她來試試,興許你們兩個聯手,成效更能顯著呢?”
其實這個提議,他之前和三哥小小提過一嘴,隻是那時他連意思都還沒表達清楚,就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